“徒兒昨日可是将師尊伺候舒服了？”林玄知近在咫尺地看着何疏這張有些蒼白的臉，以及沒有任何溫度的如墨瞳孔，不敢答，真的不敢答。

故而轉移話題道：“疏兒，你口渴嗎？為師去給你倒一杯水？”

轉身就要去桌子那裡，何疏卻一手把他攔住，将那件純黑的鬥篷重新披到了他的身上，緊接着扣上帽兜拉低帽檐，抓住他的胳膊便往外走道：“不必了，我們準備出城。”

林玄知适才想起，昨天，那女人好像說過今天要來找他來着，所以是被何疏給打發了？不過，何疏這副模樣他也不敢問就是了。

一路沉默，直至大門，何疏與等在那裡的一群人打了聲招呼，便将他拉進了一旁的小房間關上門。

先是褪去鬥篷，解開他雙腕與兩隻腳踝上的金鍊，将他身上的袍子脫幹淨以後，換上了那套原本在何疏身上，昨晚被他摧殘過後，此刻已然滿是白團，髒亂不堪的女裝，何疏則是披上了他的鬥篷。

“疏兒？”林玄知不解，主要是味道也很難聞。

“她們宗門禁止情愛，一經發現，便會被帶回總舵處以極刑，所以時常會将犯了宗規的弟子押解出城。”何疏一邊解釋着，一邊把他的頭發弄亂。

“師尊與畫像太過吻合，那件鬥篷隻能應付大緻一眼，經不起出城的細查，而師尊的孕身又比較醒目。”再伸手上牆抹了一把灰塗到他的臉上，不用照鏡子他都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麼糟糕，随口問了一嘴。

便得到肯定的答複：“師尊放心，她分得清公事與私事，斷然不會因此與魔族交惡，她說過了，這是她根據師尊的情況，所能給出最合适的方案。”

林玄知信了，直至何疏撐開一把油紙傘将他帶出去，拉到一群人圍繞的木架上，一隻手調整着傘的方位不讓陽光照到他，一隻手攙扶着他雙膝跪下。

他的腳踝被綁在兩側，雙臂被後拉到筆直，并攏綁在上端，迫使他的腰身前傾，孕肚下壓着腦袋低垂。

發絲以肉眼可見地淩亂在臉頰周遭，配上這身裝束，倒是确實像那麼回事。

隻是他覺得，這應該不是什麼最合适的方案，而是何疏将人給得罪了，在完成要求的前提下，讓他适當出醜的最佳方案。

何疏将他固定好以後，拉上了帽兜站在他的旁邊，油紙傘則是穩穩撐在他的頭頂，一切就緒，一群人便推着木架開始緩慢前行。

如果不是何疏就在旁邊守着，傘的陰影一直為他遮擋着陽光，他會真覺得自己是什麼犯了宗規，即将被處以極刑的弟子。

任誰又能想到，堂堂雲靈宗大長老會穿着女裝，被綁成這副模樣押解出城？屬于是一旦被發現，就會沒臉的程度，畢竟這身衣裙上的白團都是實打實的，根本解釋不清楚。

而現實往往就比較魔幻，城門口檢查的時候，本來一切順利，就快要放行了，突然沖過來一名雲靈宗的弟子向他靠近，然後被攔下進行解釋。

按道理來說，他已經這副模樣了，怎麼都不應該聯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大長老，可不論怎麼解釋，這名弟子都要親自看一看他的臉進行确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