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裡便仿若有一團氣凝而不散,卻找不到宣洩的出口,尾巴更是被壓制在床榻上動彈不得,隻有那柔軟的中段垂死掙紮般來回蠕動着,卻是拼盡全力也隻能擱止于扣在末端的厚重鐵環,根本無法擡起。
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燥熱下,心跳在胸膛砰砰直響,林玄知可憐巴巴地看着何疏,結果何疏早已紅了一副眼眶,那模樣看着竟是比他還要委屈。
沉沉吐出一口熱氣,視線上仰着微擡起腦袋,便垂落下純白的眼睫輕閉上雙目,原本壓着嘴巴的手背上移至額頭,緩緩道:“為師告訴你便是。”
他在一團漿糊的腦子裡尋找着片刻清明,将事情的來龍去脈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一遍。
終于,在得到滿足的那一刻,他如釋重負。
“師尊藏的真好,竟然背着徒兒勾三搭四。”何疏的聲音較之先前好了許多,就是說的話不怎麼中聽。
什麼叫勾三搭四?他不就是答應幫人家一個忙嗎?且不說他們還沒有确定關系,哪怕确定了,他難道就不能和其他人有交集有溝通嗎?
剛要開口辯駁,何疏已是再次開口,将他方起的字音壓了下去,疏兒還沒叫出口,已是戛然而止。
“徒兒突然發現,師尊還是被徒兒鎖在床榻上,隻屬于徒兒一個人的時候最好看。”何疏的聲音逐漸平靜下來,卻似乎并沒有要從他身上起來的意思。
“疏兒,你要不然先起來?布煙煙可能很快就會回來了,我們這樣被看見不好吧?”林玄知苦口婆心。
“師尊就如此不願被人知曉與徒兒的關系嗎?難道是覺得與徒兒這般很丢人?”林玄知聞言一愣。
“為師不是這個意思……”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吧?做這種事被人看見難不成很光彩?就算退一步說,他是上何疏的那個,他這還不是為了何疏的顔面着想嗎?
“那師尊是什麼意思?”何疏雖然表現很固執,卻在敲門聲響起時,毫不猶豫地扯過榻邊簾布,将他們兩人的身子裹了個嚴嚴實實,僅露出兩顆一上一下的腦袋。
他在下,平躺着面朝上,何疏在上,半身直立着端端正正。
布煙煙進來看到床榻上的景象時,動作明顯一頓,好半天才開口道:“你們這是……”
林玄知還未來得及找好借口,何疏已然道:“師尊的肚子不舒服,我幫他摁摁。”
“摁個肚子,裹這麼嚴實做什麼?”布煙煙好像信了,繼續向他們走來。
“那你别管。”林玄知能聽出何疏語氣中的異常,他倒要看看,何疏打算怎麼圓。
就在布煙煙要動手掀開裹着他們的布簾,林玄知感覺一顆心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時候,何疏突然厲聲呵斥道:“布煙煙,你忤逆犯上的事,可想好怎麼跟本座交代了嗎?”
布煙煙的動作當即一止,也是對答如流:“你大概搞錯了,現在忤逆犯上的人是你才對。”
林玄知還沒搞明白是什麼意思,便聽布煙煙繼續道:“想必仙長已經同你說明了要幫我的事情,你既認他為師尊,你家師尊都要搗毀這邪教了,怎麼,難不成你要忤逆你家師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