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知靜靜與何疏對視着,咽了咽口水,總覺得,何疏是在敲打他,如果他真的自行去除了,指不定就會找着什麼借口刁難他。
“不,為師覺得這個腳枷挺合适的,疏兒什麼時候覺得為師的腳養好到可以走動的程度了,再幫為師取下也不遲。”林玄知滿臉讪笑,純白的眉卻是不覺微蹙。
少年的視線飄忽着移開了,估摸着看出了他的強顔歡笑,岔開話題道:“二位到月城是要做什麼?”
何疏适才将視線從他的臉上挪開,看向少年道:“師尊的肚子如今已是有了六個月,我想着,不能總讓師尊悶在宗裡養胎,便帶出來遊曆一番,解解悶。”
“令師的孩子是……”少年好像有些猶豫,仿佛在害怕問錯了問題。
“自是我的。”行吧,何疏開心就好,反正他也不知道何疏往他肚子裡塞了個什麼,怎樣說都行。
之後便是死一般的寂靜,何疏禦劍摟着他,少年禦劍在旁緊随。
“月城是什麼地方?”由于氣氛過于尴尬,林玄知主動開了口。
“師尊忘了嗎?當初您帶徒兒來過。”何疏的話讓他渾身一個激靈。
急忙道:“時間太久遠,為師一時沒想起來。”
“若去月城解悶,在下倒是有個推薦,望月宗每十年一次的望月祭典大概就在這幾日。”林玄知真的是越看這孩子越順眼,竟然瞧出了他的難處,幫他轉移話題。
之後便是在少年對望月祭典的介紹中度過,似乎是什麼本地的風俗,感覺上,類似于中秋節的改良精裝版。
到達月城他們便分道揚镳,何疏摟着他來到了一家客棧安置,而那小二,時不時就偷瞄他兩眼,如同在确認什麼一般。
可聯想到他現在這副,大着肚子還赤腳扣着腳枷的模樣,好像被偷瞄也就不是那麼奇怪了,畢竟進客棧之前就被瞄了一路,而且還指指點點。
直至房門關上,小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何疏便仔細着将他放上了床榻,被腳枷扣住的雙腳自然彎曲向一側跌坐。
“疏兒,我們會去望月祭典嗎?”林玄知覺得,何疏全程都對望月祭典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師尊若是想去,徒兒自當滿足。”何疏說這話的時候,看他的眼神讓他有些不安,本來聽了那少年的介紹,有點兒想去的心馬上就被壓了下來。
“如果不方便,不去也沒關系。”林玄知轉口道。
何疏在他的身後墊了幾個枕頭,然後攬着他靠上去,再擺直他被腳枷扣在一起的雙腿,坐到床榻邊,擡頭看向他道:“怎會不方便?徒兒原以為師尊會有所顧慮,可師尊都這般主動了,徒兒豈能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