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抻着厚重的眼皮去到公司,她眼睛挺敏感,一睡不好,或者哭過之後就會變得不太正常,藏不住一點。
謝秋楓湊過來八卦:“怎麼回事?昨晚是不是玩嗨了?”
她想起早上看到文心從溫語的豪車裡下來,色眯眯地笑了起來。
“狂歡之夜?”甄瀾也一副村口八卦婦女的嘴臉靠過來,饒有興趣地附和道。
“什麼啊,我昨晚做噩夢,沒睡好。”文心搪塞道。
但是昨天的事情倒也像是一場不那麼美好的夢,沒毛病,她說服自己。
“沒有臉紅,一本正經,真的沒有事情發生?”謝秋楓還是不太信。
文心一天沒來上班,桌上堆了幾個文件夾,她邊收拾邊說:“能有啥事啊,我們還沒到那一步。”
“你們還沒做?”甄瀾訝異,擡着下巴隔空碰她。
“不是吧,在一起都兩個月了吧,而且你們不是睡一起嗎?”謝秋楓搭話。
文心震驚,眼睛稍稍放大:“你怎麼知道我們睡一起?”
有點心虛,繼續假裝淡定地打開文件夾。
“好幾次早上看到同一輛車送你來,不是住一起,難不成一大早專門去家裡接你啊!”謝秋楓更加不信。
“真的啊,她有時候買了早餐去家裡接我來上班。”
“信你個鬼啊,這年頭哪還有這麼純情的人。”謝秋楓不止不信,還直接否定了。
文心心裡突然覺得特别暖和,就有,就有這麼純情的人,我女朋友就是有這麼好。
她美滋滋地笑了,甄瀾和謝秋楓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地和對方确認了,同時誤解為這是一個回憶起某件不可描述之事的甜美笑容,異口同聲地發出“哦”的長音,語調玩轉得煞有介事。
文心斂了斂嘴角:“你倆幹嘛呢!”
謝秋楓意味深長地笑着,滑着手機查看群消息。突然看到有一條關于滕立的,她拍拍文心肩膀:“你快看公司小群。”
甄瀾也打開了群查看。
同事A:【滕立出事了】
同事B:【誰?】
同事C:【徐老師以前的那個經紀,是不是@文心】
同事D:【出啥事?】
下面好幾條複讀一樣地在問出啥事。
同事A:【我聽我朋友說,他好像現在在做盜版生意,已經做到國外去了】
同事C:【賣盜版畫?】
同事A:【他有一個團隊,應該都是些不太入流的畫手,利用他之前在圈内的一些資源,跟我們這些策展人合作】
同事D:【@文心,他之前是不是來找過你?】
謝秋楓:【是,他來找過文心】
她急着替文心回答了,想聽聽還有什麼驚天大瓜。
同事B:【怪不得,文心前陣子不是幫徐老師策劃了畫展,那些作品有一部分還放在展館,他估計想偷畫】
同事A:【應該不是偷,聽說他都是事先賄賂負責人,直接把團隊帶去現場,趁着大晚上偷偷當場臨摹的,這樣仿真度更高】
謝秋楓:【這麼厲害?那怎麼要去幹這種事?】
同事A:【為了賺錢啊,會畫畫的人太多了,你看有幾個能成名,那些沒名氣的其實還挺潦倒的,而且主要是他好像被公司辭退後,也沒有其他公司要他,于是他就找了一些這種不成氣候的畫手,成本低、利潤高,大家都屬于是合作愉快】
同事B:【封殺?可是我們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同事A:【小角色,沒人太在意,而且他都是在國外進行,很多國内的畫家都不知道】
同事C:【幹嘛呢,怎麼不說話?@文心】
文心:【在爬樓,信息量有點大】
文心默默地替自己捏了把汗,這瓜吃到自己身上來了,幸好沒答應他,松了口氣。
她和謝秋楓、甄瀾瞠目而視,不言而喻。
甄瀾不可思議地提出了一個疑問:“怎麼這麼巧,在他來找你這時候,被爆出來?好像是特意讓你别去摻合這件事似的。”
“說明我們心心運氣好,這下得請我們吃飯了吧?”謝秋楓向甄瀾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