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展甯一開始不肯,後來拗不過溫明德,女孩又突然之間就去結婚了,他也隻好遵從溫明德安排,和顧家聯姻。
而顧儀喜歡的人也在那時候去結婚,雖然湊巧,但是那時候他們也相信自己的父母。
直到現在,溫展甯無意間知道原來女孩結婚是溫明德安排的,是他告訴女孩自己已經訂婚,同時拿出了許多證據,并開出了以金錢作為補償的條件,女孩不得不信服,也願意妥協,才與自己斷了聯系。
于是他一氣之下去找溫明德對峙,溫明德反問他能夠用金錢收買得了的算什麼真心,但他不願承認,與溫明德起了沖突,才獲得了那一巴掌。
從此,父子倆有了嫌隙,溫展甯表面上對溫明德百依百順,但實際上是他對一切都看淡了,無所謂了,懶得去争辯争取什麼了,反正也争不過。
小溫語目睹了溫明德的不擇手段,在她還沒成形的心裡已經留下畏懼的陰影。
即使現在已經成年,但她依然害怕溫明德會做什麼不利文心的事情,隻能先順從。
她違心地提了提嘴角:“爺爺,接下來這一年,我要在國内外巡演,可能會比較忙,我想等忙完了,我們再談這件事,好嗎?”
“您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我覺得,不管以後跟沈家是什麼關系,他幫忙給您找的專家這個人情,還是要先還的吧?”
溫明德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夾,鄭重其事地說:“今天小丁是拿股權轉讓協議過來的,我打算拿百貨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送給沈樹然,一個謝謝他給我找的專家,另一個是表達我們溫家想聯姻的誠意,等我做完手術平安回來,就把這份協議拿給他簽。”
溫語心裡被揪得很緊,她不知道原來溫明德聯姻的決心這麼大,但她隻能強壯鎮定,小心問道:“爺爺,您,這麼重本嗎?”
“區區百分之五的股份,對我們溫家,不算什麼,但是這個行為,能讓沈家看到我們的誠意,他們沈家也不缺錢,缺的是真心。”溫明德目光犀利地看着溫語,堆滿歲月的皮膚皺在一起,仿佛積攢了多年的心機。
溫語點點頭,咬着牙,想着應對的辦法。她感覺得出沈樹然應該挺喜歡她,如果隻是單純感謝他的幫忙,用百分之五的股份未免過于貴重,可是以自己的終身作為代價,那簡直是慘重。
她沉重地呼出一口氣,又聽到溫明德說:“小語,最近排練辛不辛苦?要注意休息,婚事你不用擔心,等你巡演結束再辦,這段時間你和樹然也好好培養一下感情,你們也很多年沒見了,難免不太熟悉,多接觸接觸就好了。”
他頓了頓接着說:“隻是訂婚的事,還是要盡早定下來,今晚跟你沈伯伯他們商量一下,你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提出來。
溫語微微蹙起眉頭,剛要張口勸溫明德訂婚也不用那麼急的時候,溫展甯回來了,見到女兒的那一刻,嚴肅的臉上活絡起來,他嘴角彎彎地說:“小語,這麼早到了。”
溫語跟溫明德交代了一句,迎上溫展甯,也勾了勾嘴角說道:“爸,下午沒什麼事,就早點過來。”
“去看奶奶了嗎?”溫展甯問。
溫語答道:“還沒有,現在去。”
“那走吧。”說完,父女倆一起去奶奶房間。
奶奶依然安詳地躺在床上,身邊放着幾台機器,記錄着生理情況,給生命提供維系的能量。
溫語每次一進到奶奶房間,心裡就特别壓抑,可能是因為彌漫着藥水和消毒水的味道,可能是因為低沉的環境氛圍,可能是見到人在生命的末路如此不堪,總之胸腔脹脹的,堵得令人惶恐。
兩人什麼也沒說,在老人床邊呆了一會兒,就出來了,溫展甯讓溫語一起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