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文心在後台提交了請假條,審批要經過好幾個領導,她等不及走完流程,跟她的部長說了一聲,獲得同意後,又回來座位上拿包,之後蹒跚地乘坐電梯下樓。
她又跟溫語說:“不想挂電話。”
“好,不挂。”溫語盡可能滿足她,但願能幫她減輕一些痛。
“聽你的聲音,感覺沒那麼痛。”
溫語踩下油門:“乖,忍一忍,我很快到了。”
文心進電梯,靠在電梯井内壁上:“那你慢慢開,不要着急,就開着藍牙跟我說說話。”
“好,想聽什麼?”
“你随便講。”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溫語擰着眉,有點無助。
文心弱弱地嗔怪道:“你好笨!你這麼笨,怎麼會有女朋友!”
她來到一樓大堂,為了能快點看見溫語的車,即走到門口的台階上坐着。
十二月中已是低溫天氣,人們都換上了入冬裝備,文心穿着薄一點的棉外套,把拉鍊拉到最高,裹着脖子,手往衣服裡面縮。
“那我給你唱歌?”
文心痛得輕歎着氣:“嗯。”
溫語聽見了,緊張地勸她:“心心,要不要喝點熱水?”
“不要,我沒事,你快唱吧,我想聽,你還欠我呢。”文心勉強擠了一聲笑。
“好。”
溫語不太自信地哼着旋律,歪歪扭扭的音符像一隻隻紙鶴,優美地舞動在文心耳邊,雖然算不上專業,但好在溫語音色好聽,令文心感到十分舒服,可能真的有一點心理作用,她覺得痛感緩解了一些。
幾次油門加速,溫語到了文心公司樓下,趕緊下了車跑過去,很快就看見寬敞的平台上,文心蜷縮成一個小點。
溫語的眉頭往中間扯了一下,心也被往下掉了一寸。
她快步跑去,怕吓到文心,在離她還有幾步的地方放緩腳步,走近了輕聲叫她:“心心。”
文心擡起頭,臉上還有被衣服壓着的紅印,眼皮軟弱無力地掀起,看到溫語就笑了,蒼白的唇色讓溫語心裡也荒涼了一大片。
她雙手從背後搭在文心肩膀,扶她站起來:“怎麼坐在這裡?”風這麼大。
“想下來等你,”她聲音啞啞地說,“我感覺得吃點止痛藥了。”
溫語不放心地問:“你是不是沒吃過止痛藥?會不會過敏?要不去醫院?或者我問一下家庭醫生?車上有水,先去喝一點?”
溫語很少連着問幾個問題,每問一句都在堆砌着憂心。
文心站起來,虛弱地說:“吃過,隻是很少吃,不用擔心,痛經而已,用不着上醫院的,你等下順路看看哪裡有藥店。”
“好,先别說話。”
溫語扶着她上了車,開足了暖氣,拿了個抱枕給她放在肚子上,然後驅車往回家的方向。經過藥店的時候,溫語小跑下去買了布洛芬,又小跑回車裡,拆了藥片給文心服下,再繼續前行。
半個多小時後到家,藥效開始發揮作用,文心好了很多,但是依然很虛弱,她打算洗個澡再去床上躺着,但是溫語不肯,哄着她讓她先去休息,她卻始終堅持要洗澡,兩人僵持了一會,溫語不忍心繼續反對她,退一步說幫她洗,她妥協了,乖乖跟溫語進浴室。
洗完澡其實已經沒那麼痛了,文心睡在被窩裡,感覺又活了過來,她抱着手機看自己的請假流程走到哪一步了。
溫語也順便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以為文心睡着了,動作輕盈地掀開被子,自她身旁躺下,卻看見她側身,自在地玩着手機。
“不痛了?”溫語揚起嘴角,低聲問道。
文心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一百八十度轉身,抱緊溫語:“不痛了。”
溫語撫摸着她的背,還是擔心:“以前好像沒這麼痛過,怎麼這一次這麼痛,還來這麼多?”
“我也不知道,我很少痛成這樣,可能突然降溫,身體沒來得及适應吧。”文心枕在她頸窩裡軟軟地說。
“那等過後,我們找個中醫調理一下。”
“好。”文心乖巧地答應着。
可溫語心中的擔憂并沒有消散——怎麼這次這麼痛啊!她疑慮是不是做了之後,受到刺激的緣故,還是自己真的把她給弄傷了,那該怎麼辦?
她等文心睡着後,去書房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X行為會影響生理期嗎”,“X行為會引起痛經嗎”,“X行為後痛經是什麼原因”。前兩問的答案是:不會,後一個問題搜到的答案綜合概括是:建議就醫。
網絡上的信息到底魚龍混雜,良莠不齊,可信度沒那麼高,溫語還是不放心,她想帶文心做個身體檢查,再咨詢一下專業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