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想想,溫語也讓自己難受了好久,不安了好久,還做噩夢了,自尊心也有點點被傷到,就不想那麼快和溫語和好了,想給她一次小小的教訓。
從醫院出來,文心去火鍋店開車,回到家裡已經是下午。
溫語在房間睡覺,文心奇怪她怎麼今天沒去排練,她也沒有午休習慣的,怎麼這個時間在睡覺。
阿姨從書房裡打掃完出來,說溫語胃不太舒服,文心詢問了具體情況,但阿姨說吃了藥,好多了,文心才放心,讓阿姨煮點湯面,自己進房間看她一眼,又去次卧洗了澡然後吃午餐。
溫語沒等到文心的回複,握着手機睡着了。在房間睡了兩個多小時,起來的時候身體全面複活,胃不怎麼痛了,臉色恢複了血氣。
阿姨已經打掃完回去,隻剩文心躺在客廳沙發閉目養神,薄薄的毯子蓋了一半在身上,一半滑落在地毯上。
溫語從卧室出來,看到文心很驚訝:怎麼沒去上班?
她走過去想幫她把毛毯蓋好,文心就睜眼了。
那麼愛睡覺的她竟然沒睡着。
“怎麼回來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溫語俯身,低柔地問,聲音輕薄得像一抹被風吹散的雲朵。
“沒有,”文心掀開毛毯,避開溫語的眼神,從茶幾的抽屜裡拿出體檢報告,遞給她,把近日來的怨氣發洩出來,“我從來都沒有哪裡不舒服,你要是不相信,自己看。”
溫語疑惑地接過,仔仔細細看了報告,指标什麼的看不太懂,直接看了結論,放心了。
這才彎起了眉眼:“怎麼自己去做檢查?”不讓我陪你。
後半句她沒說。
文心沒有回答她,而是問:“阿姨說你胃不舒服,好點沒?”
溫語有些意外,畢竟是以冷淡的口氣說出的關心。
“還有點痛。”或許她不舒服,是不是能讓文心心軟一點,然後比較好哄一點。
文心歎了口氣:“那晚上喝排骨粥吧。”養胃。
“好。”
她起身去準備晚餐,再沒有跟溫語說過一句話。
吃晚飯的時候,溫語也沒有吱聲,安靜地喝粥,動作輕柔地吹氣,再小口小口地吞下,盡量不發出聲音。
她用餘光關注着文心,但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這兩天主動跟文心說話,發信息,她都愛搭不理,她不知道再說話會不會惹文心更不高興。
文心低着頭把一口粥吹涼了送進嘴裡,在想溫語怎麼不說話,又變得那麼高冷。
溫語面無表情不言不語的時候,就是一張冷若冰霜的臉龐,看久了着實會讓人感覺有陣陣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
文心沒有看她,而她卻誤以為文心是不想見到她,所以吃完飯就自覺地消失在文心的視線範圍内,呆在書房。她左思右想,愛情這張考卷,怎麼那麼難答,明明閱卷人隻有一位,卻比成千上萬的觀衆都難應對;明明題目隻有一道,卻比學了好幾首世界名曲花的時間更長。
而且目前還無解。
洗了碗,文心在客廳看着電視,思緒卻在淩亂,一下想溫語是不是也不高興了?自己是不是太過了?一下想她的胃到底怎麼樣了?怎麼躲在書房裡也沒有動靜。
不言不語。
兩人隔着不到幾十米的距離,卻怎麼都走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