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搖着頭。
她又問:“怕我難過?”
繼續搖頭。
她是擔心,也怕溫語難過,可是她不想讓溫語知道。
她故作輕松地笑說:“你膽子也太小了,這麼容易就被吓到,眉頭皺這麼緊。”
溫語的眉毛被她撫平,溫柔地撫摸,她說:“嗯,我也有毛病。”
“啥?”文心知道她開玩笑,甜津津地問她。
戀愛腦吧。
溫語沒說,已經告訴過她了。
親吻代替答案,親吻本身就是答案。
愛是一種怎樣的情感?有時愉悅,有時失落,是看連看到她的名字,都會想多看兩眼。
溫語告訴她:“你知道我跟奶奶的羁絆不是很深,其實客觀地說,是不太熟,難過是會有,但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難過,或許這聽起來很無情,但我不想騙你,我不想對你表現出一副傷心欲絕的假象。”
“我隻是有點累了,這幾天休息不多,很多流程是我第一次經曆,我要記住的東西也很多,全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來參加,我不能有一點出錯,比我上台表演還有壓力。”
她無奈地笑了,諷刺地說:“葬禮辦得越風光,我覺得越難看,沒有人真的在乎亡者,甚至沒有人哭,來的人許多都不認識奶奶,他們隻是把這一個儀式當成交換自己私欲的機會。”
“我從小到大都在應對這些場合,我覺得累,身體支撐得很累,敷衍各式各樣的人也很累,演得很累,但是心心,幸好有你,讓我可以做我自己,讓我依靠,給我真的關心和愛。”
文心聽着,不知不覺地熱淚盈眶,好像難過的人是她,安慰的人是溫語。
溫語勾了勾她的鼻子,“怎麼了?又要哭了?你真的很愛哭呢。”
文心撇着嘴說:“我好心疼你。”
“我的小心心,不哭,我也會心疼你的。”溫語把她攬在懷裡,柔聲細語地哄。
“我沒哭。”
還沒掉下的眼淚可以僞裝,可是濃濃的鼻音不會說謊。溫語沒有反對,附和地說:“好,沒哭。”
“溫小語。”文心重重地吸了吸鼻子。
“嗯?”
她放開溫語,睜着純潔無暇的眼睛,堅定地說:“我會陪着你的,不止是這一次,以後的每一次我都會陪你。”
溫語哭笑不得:“嗯,你好好陪着我,但是,類似這種事,以後還是不要有了。”
文心靈光一現,也笑了出聲,趕緊說:“呸呸呸,以後不會有這種事。”
“我可是要跟着你享福的,溫小語。”
“好,我把福氣都給你。”
“不行,你給了我,可能就沒法罩着我了。”
“那你罩着我”。
“不行。”
“又不行?”
“不行,我要你罩着我。”
“好,罩着你。”溫語也堅定地給了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