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意思?”明一瑤抓耳撓腮地急。
文心清清嗓子,看着溫語說:“我女朋友,她回來了,就你知道的那個。”
溫語悠悠地彎了彎嘴角,繞她頭發的手指停下來,伸手搭在她另一側的肩上,湊過去偷聽。
明一瑤喉頭一緊,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住,潤潤嗓子說:“溫姐姐?你們,你們複合了?這麼突然的嗎?真的假的?怎麼回事?那個,什麼時候的事?這兩天?肯定就是這兩天,周五晚上你還半死不活給我打電話,打聽她的情況的。”
說着說着,她突然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幹嘛!幹嘛!”文心壓着聲音按住她,耳膜都要被炸了。
她又瞄一眼溫語,正笑得胸腔有輕微的顫動。
“我瘋了瘋了,我要瘋了,你們真的複合了?我太開心了,怎麼辦?我現在根本平靜不了。”明一瑤從沙發上蹦起來,沒理會姜敏之錯愕的眼神,在房間裡踱來踱去。
“你先别發瘋,你冷靜一點,深呼吸!”
明一瑤試着做了幾次深呼吸,放棄:“不行不行,我要憋缺氧了,你你你别管我,你快說說,咋回事兒啊?”
文心于是跟她講了大緻的經過,本來安安靜靜,聽起來應該恢複正常了,可是漸漸的有抽鼻子的聲音傳來,越來越密集,然後明一瑤聲淚俱下地說:“小心心,我好開心,我真的好開心,那天晚上跟你講完電話,挂了之後我難過死了。”
“其實我沒敢告訴你,就是那天晚上你走後,我跟溫姐姐聊了一下,試探她的态度之後,我都要死心了,後來你還打電話問我她的情況,都一星期了,她都沒有找你,我更加覺得完了。我還跟敏之說,我要去陪你住幾天了,要是你願意的話。”
“現在好了,一切都好了,你以後一定要給我狠狠地幸福,”姜敏之給她遞了張紙,她擦了擦,繼續一邊哭,一邊說,“要是溫姐姐再欺負你,我一定,一定跟她絕交了,我讓我爸都跟他們家斷絕一切合作。”
文心皺皺鼻子,也想哭了,她淚點比明一瑤還低。
溫語把她往懷裡輕輕一帶,對着手機輕聲問:“我那是欺負她嗎?”
“啊?”明一瑤又叫一聲,“溫姐姐,你你你,你怎麼在?”
如此場景似曾相識。
文心和溫語一同笑了起來,覺得也沒那麼想哭了。
明一瑤的出糗輕松了氣氛,她收了收泫然的淚水,控訴似的口氣說:“小心心,你壞死了!沒良心!虧我還在為你又哭又笑的!哼!絕交了,跟你!”
“我也沒幹嘛呀,那溫語她自己要偷聽,還插嘴的,不怪我吧?”
溫語抿嘴盯着她,然後額頭在她脖子蹭了蹭:“你是壞死了!”
文心被弄得發癢,不自覺地笑出了聲,往後一躲:“我錯了錯了,你倆别圍攻我了啦!”
明一瑤哼她:“你就是戀愛腦,不跟你說了。”
惡狠狠警告完,又嬌滴滴地喊了聲溫姐姐,笑嘻嘻說:“我剛就是安慰小心心的,你别生氣哈,我怎麼可能跟你絕交呢?你這麼好,而且我也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人,我的為人你應該知道吧?你要相信......”
“我”字沒說完,文心把電話挂了。随之立刻收到她發來的三個問号。
幺幺零:【???】
文心動動指頭回複。
小心心:【你的為人就是敢說不敢當,這麼慫,牆頭草】
幺幺零:【絕交,沒得商量了】
文心靠在溫語懷裡笑,不回了,讓她急死去吧。
和明一瑤聊完沒一會,正想和溫語溫存一下,季楚芸的電話又進來了。
她剛參加完婚禮,在路上跟文遠昭商量了之後,想着明天再找文心談一談,可是想了幾分鐘後,就按耐不住給文心打電話。
看到來電,文心有預感,肯定是要來打聽她和溫語複合的事,知母莫如女。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遮掩,她本來也不打算隐瞞,隻是還沒想好怎麼說,而且而且,早上還被媽媽看到那地上的......
想想都汗顔了。
猶猶豫豫地讓電話響了半天,溫語看着她手機上面的備注,替她緊張,問她:“不接嗎?”
文心看看她,又咬咬嘴,看看手機,又撓撓下巴。
硬着頭皮按下接聽。
“哎呀,心心,你在做什麼呀?這麼久不接電話。”
“媽,你們喝完喜酒啦?”
“喝完了喝完了,跟你爸爸在回家路上,本來想在市區家裡住一晚,但是天氣預報說明天要下暴雨,你爸爸擔心他那些蔬菜花草什麼的,被淋壞了,要趕緊回去找人搭個棚保護起來。”
“哦,那你們路上小心哈,到家給我發個消息,沒什麼事我挂了。”
“诶,你等下,”季楚芸急得都直起身子,“我不是要打給你閑聊的,有事情問你。”
“媽媽問你啊,你跟小語是真的又在一起了嗎?”
“嗯。”
季楚芸歎氣:“你們當時分開,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現在在一起了,不能又稀裡糊塗在一起了,我們怕你又受傷啊。”
“媽,之前是我誤會了溫語,現在我們說開了,沒事了,過去了,你放心,我們以後會好好在一起的,真的,你信我。”
“哎,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這些老人家也不多摻合了,我跟你爸爸呢,也認真商量過了,我們一直都很喜歡小語的,要是你們可以好好在一起,我們當然也高興,你下周帶她回來家裡,吃個飯吧。”
季楚芸還是有點不放心,覺得應該跟溫語見個面,問個清楚,過去的事情或許可以不去探究,可是未來的路,需要聽一聽溫語會怎麼走。
文心看着在一邊聽着的溫語,等她答案。
溫語這次不敢湊近電話回答,而是沒出聲地點頭,用口型告訴文心:“好。”
“嗯,行。”文心答應了季楚芸。
“诶好好好,”季楚芸笑了笑,最後囑咐道,“你們啊,要早點睡,晚上别弄太晚了,注意身體啊。”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文心總覺得這話說得意有所指,很難不讓人想起來早上和她一起目睹了滿地前一晚留下的“戰績”,她摸摸耳朵,熱到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那沒事我挂了。”
“好,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