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顫抖着,把衣服拉緊了裹住自己。
這時,他聽見一種聲音,仿佛是一千個指甲在一塊巨大的黑闆上刮來刮去。
“那也叫音樂?”羅恩低聲說。
他們轉過一個拐角,看見差點沒頭的尼克站在一個門口,身上披挂着黑色天鵝絨的幕布。
“我親愛的朋友,”他無限憂傷地說,“歡迎,歡迎……你們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
他脫掉插着羽毛的帽子,鞠躬請他們進去。
眼前的景象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地下教室裡擠滿了幾百個乳白色的、半透明的身影,他們大多在擁擠不堪的舞場上遊來蕩去,和着三十把樂鋸發出的可怕而顫抖的聲音跳着華爾茲舞,演奏樂鋸的樂隊就坐在鋪着黑布的舞台上。
頭頂上的一個枝形吊燈裡也點燃了一千支蠟燭,放出午夜的藍光。他們三個人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一團團霧氣,仿佛走進了冷藏室。
“我們到處看看吧?”哈利提出建議,想暖一暖他的腳。
另一邊,溫暖熱鬧的禮堂裡。
阿切爾也換上了萬聖節的裝飾。
那是一套海盜服,華麗的刺繡馬甲,褲腿寬大,褲腳被繩子束着。
亞麻色的頭發上,戴着一頂海盜标志性的帽子——主體黑色,不僅裝飾着死人指骨,還有一些很古老的銀币;帽子的背後還插着兩支巨大的白色羽毛。
為了讓自己看着兇神惡煞,她還特意把自己的銀框眼鏡換成了一隻黑色眼罩。
斯内普看着阿切爾“奇特别緻”的打扮,強忍着沒有毒舌。他試着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一直以為你視力不好。”
“一般,不是很糟糕。”阿切爾謙虛地說,“我的眼鏡片隻有一百度。所以不戴也沒什麼關系。”
“教授!”
是韋斯萊雙胞胎。
他們歡快地跑過來,一個扮成了馬戲團的小醜,另外一個扮成馬戲團的魔術師。
他們一看到阿切爾,就驚呆了:“酷斃了!教授!”
阿切爾揮了揮左手的黑色鈎子。她的腰間,彎刀銀閃閃的發亮。
“這隻鈎子是什麼東西變的?看起來也太像是原本就戴在手上的吧?”弗雷德打量着阿切爾左手的鈎子。
喬治也十分好奇,他鼻子頂着紅球:“是什麼魔法嗎?我的紅球是我自己粘上去的,看起來就沒那麼真。”
“是魔法。”阿切爾笑眯眯的,現場給他們表演如何讓鈎子又變成完好的手。
“哇!”
“哇!”
韋斯萊雙胞胎十分給面子的鼓掌。
斯内普在旁邊不爽地皺了一下鼻子:”阿切爾,你也太縱容學生了。”
“在合理的範圍内,縱容這群可愛的孩子,我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阿切爾笑着回答。
弗雷德和喬治也因為斯内普說話,就去看斯内普。他們發現斯内普壓根沒有換上萬聖節的服裝。不過這不奇怪。要是哪天斯内普身上突然出現了節日氛圍,才是該讓整個霍格沃茨地震的日子。
“這是自體變形術。”阿切爾笑吟吟地給他們解釋,“也是我在瓦格度魔法學院的時候學的。不過當地人更願意把自己變成獅子、大象、犀牛。”
弗雷德和喬治想象了一下如果他們會這個魔法……
立即争先恐後表示:
“教授!我要學!”
“教授!我也要!”
“你能不能再開一節自體變形術課啊?”
雙胞胎在耳朵邊叽叽喳喳。
“這顯然不行。你們不是不知道,我光無杖魔法課就快忙不過來了。”阿切爾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弗雷德和喬治馬上想起他們被阿切爾壓着批改作業的時光。
他們的無杖魔法課成績為什麼那麼優秀?
一方面,他們确實喜歡這門課。另一方面,他們是真的在這門課上花了很多見者傷心聞者落淚的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