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破釜酒吧十萬八千裡,一座幽森的古堡……
“你怎麼有空到這裡?”優雅的聲音,紅色的酒液在高腳杯裡微微蕩漾。
與此同時,塔樓躍下一道輕快敏捷的身影。
暗紫色的鬥篷在她身後揚起又落下。
她走到那個聲音的主人身邊,把他那瓶放在桌上的紅酒直接舉起來全喝了。
舉着高腳杯還在醒酒的吸血鬼:“!!!”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摩爾菲痛心疾首,“你會遭報應的!”
“我都快熱死了,還管什麼報應不報應?”阿切爾将酒瓶放下,腳後跟優雅一轉,把自己跌進椅子上。
這才回答了摩爾菲最開始的問題:“我來你這躲躲。”
“躲躲?”摩爾菲氣笑了,“你還我的酒!”
“小氣什麼,你的酒窖裡,這樣的酒不是多的是?”阿切爾說。
摩爾菲尖叫:“你這個沒品的東西!那是我藏了一百年的好酒!我才裝了瓶!我還沒喝一口——你直接拿來喝——拿瓶——你甚至沒有把它醒一醒——”
“喝個水而已,不至于吧?”阿切爾觊着摩爾菲的臉色,趕緊舉手投降,“好好好,我沒品。”
這才讓摩爾菲怒氣略平。
他心痛地看着隻剩下一個淺底的酒瓶:“來一次就浪費我一次酒……”
阿切爾裝死。
摩爾菲終于念叨完他的不滿,他說:“你不是帶着你的教子度假嗎?夏普都跟我說了。真沒想到你這女人居然也開始給自己找後路。”
“早就結束了。如果不出意外,他明天就該出現在霍格沃茨的火車上。”
“那你呢?我聽說你已經當了兩年的那學校的教授了?”
阿切爾“嗯”了一聲,仰倒在椅子上看月亮:“我不能把麻煩引到那裡去。”
“所以你就引到了我這裡?”摩爾菲聽到這話再次怒了。
“優雅,優雅。摩爾菲公爵大人。”阿切爾提醒。
“呵。”
“要躲多久?”過了半晌,大概是冷靜下來了,他将高腳杯裡的酒抿了一口,問道。
“看他們什麼時候死心走吧。”阿切爾說,“我猜總要幾天。不過沒關系。我已經把什麼都安排好了。”
“哦?”
阿切爾眉開眼笑:“我已經讓我的理事把信交給了我在霍格沃茨的同事,并且拜托他照顧我的教子。”
“你那隻活了三百年的猴子呢?”
“你說Ruin?我把它交給了我的助手照顧。”阿切爾說。
“稀奇,你竟然也會找助手。”摩爾菲聲音帶着諷刺。
“年紀大了,精神到底沒有以前好了。”阿切爾懶洋洋地說,“要知道,再過一個多月,我可就過我的二十八歲生日了。”
摩爾菲晃酒杯的動作一頓。
“真快啊。”他低聲。
“确實。”阿切爾也贊同這一點,“不過這點跟尼可·勒梅活的歲數比起來,可能隻是彈指一瞬間。哪怕對Ruin來說,也是這樣。”
“哼。”摩爾菲說,“我可聽說了,你最近一直在搜集尼可·勒梅的資料?怎麼?想複制他的傳奇?”
“我不一直在搜集嗎?從我曾祖的曾祖就開始。”阿切爾不置可否。
“你知道這不一樣。我還聽說,你拿走了曾讓霍格沃茨陷入大亂中的日記本。”他紅色的眼睛有些銳利。
但是那個女人仍懶懶洋洋躺在椅子上,半點不在意,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這麼關注我的動向,我會以為你喜歡我的,摩爾菲公爵?”
“……”摩爾菲發現自己實在沒心情跟她兜圈子,他直截了當地問,“你是不是想長生?”
“長生——很不錯啊。”但阿切爾的回答似是而非。
“想,或者不想。”摩爾菲不耐煩地說。
“一昧追求問題的答案可就沒有意義了。”阿切爾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我的房間準備好了嗎?”
“你先回答。”摩爾菲不肯放過她。
“睡眠不足,沒力氣思考。”她笑得讓人實在捉摸不透她這個人,緊跟着,她雙手合十,“行行好吧,摩爾菲。看在我們那麼多年的情分上。放我回去睡覺。我已經被那些家夥折磨得好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
阿切爾等了等,笑:“那我走啦!”
她愉快地向古堡深處走去。
然後聽到摩爾菲完全氣不過的樣子沖她大喊:“你也配做夢我給你單獨準備一個房間?——沒有!——什麼都沒有!——你睡棺材闆去吧!”
無杖魔法課的教授熟練地給自己加了個閉耳塞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