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阿切爾說她隻會陪哈利他們一天,但實際上,她還是留在了陋居。
直到她接到鄧布利多的來信,下樓對正在跟羅恩、赫敏一起寫暑假作業的哈利說:“走了,跟我回霍格沃茨。”
“現在?”哈利吃了一驚。
“嗯。鄧布利多教授已經同意了。”阿切爾揚了揚手中的信,“既然知道黑魔頭打算殺你,我可不放心你待在外面。霍格沃茨才是最安全的。”
哈利張了張嘴巴:“……那我去收拾行李?”
羅恩說:“等我媽媽回來吧,教授。她今天去對角巷給我們買書了。”
阿切爾點了頭。
孩子們在羅恩的房間叽叽喳喳的。
“瞧,這些都是媽媽在對角巷給你買的東西。她還從你的保險櫃裡給你取了一些金币……還替你把所有的襪子都洗幹淨了。”羅恩把一大堆包裹搬到哈利的行軍床上,又把錢袋和一大包襪子扔在包裹旁邊。
哈利開始拆看韋斯萊夫人給他買的東西。除了米蘭達·戈沙克所著的《标準咒語,四級》外,還有一把新的羽毛筆、十二卷羊皮紙;還有他調配魔藥的原料箱裡需要補充的東西——他的獅子魚脊粉和颠茄精快用完了。
他剛要把内衣放進他的坩埚,就聽見羅恩的後面很厭惡地嚷嚷起來。
“這是什麼玩藝兒?”羅恩手裡舉着個什麼東西,在哈利看來像是一件醬紫色的天鵝絨長裙,領口鑲着仿佛發了黴的荷葉邊,袖口上也有相配的花邊。
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韋斯萊夫人走了進來,懷裡抱着剛剛洗淨熨平的霍格沃茨校袍。
“給你們的。”她說,把那些長袍分成兩堆,“好了,裝箱的時候要記住把它們放整齊了,别讓它們起皺。”
“媽媽,你把金妮的新衣服給了我。”羅恩說着,把那件衣服遞給了她。
“我怎麼會弄錯呢,”韋斯萊夫人說,“這就是給你的。禮服長袍。”
“什麼?”羅恩說,表情很是驚恐。
“禮服長袍!”韋斯萊夫人又說了一遍,“你們學校開出來的單子上寫着,你今年應該準備禮服長袍了……就是正式場合穿的袍子。”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羅恩不敢相信地說,“我決不穿這種衣服,決不!”
“每個人都要穿的,羅恩!”韋斯萊夫人惱火地說,“那些衣服都是這樣的!你父親也有幾件,是參加體面的聚會時穿的!”
“我甯可□□,也不穿它。”羅恩固執地說。
“别犯傻了,”韋斯萊夫人說,“你必須有一件禮服長袍,你的單子上列着呢!我也給哈利買了一件……給他看看,哈利……”
哈利有些惶恐地打開行軍床上的最後一個包裹,不好,并不像他料想的那樣糟糕。他的禮服長袍上一條花邊也沒有——實際上,它的樣子和他的校袍差不多,不過顔色不是黑的,而是深綠色的。
“我想它會把你眼睛的顔色襯托得更漂亮,親愛的。”韋斯萊夫人慈愛地說。
“這倒挺好!”羅恩看着哈利的長袍,氣呼呼地說,“為什麼我不能有一件這樣的?”
“因為……唉,我不得不給你買二手貨,這樣就沒有多少選擇餘地了!”韋斯萊夫人說着,臉紅了。
哈利移開了目光。他真願意把他在古靈閣保險櫃裡的錢都拿出來,分給韋斯萊一家,但他知道他們不會接受的。
“我決不穿這種衣服,”羅恩還是固執地說,“決不!”
“好吧,”韋斯萊夫人嚴厲地反駁道,“你就光着身子吧。哈利,别忘了給他拍一張照片。上帝作證,我可以大笑一場了。”她走出房間,把門狠狠地關上。
喀喀喀,他們身後傳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小豬被一粒過大的貓頭鷹食卡住了喉嚨。
“為什麼我的東西都是破爛貨!”羅恩氣憤地說,一邊大步走過去掰開小豬的嘴巴。
“怎麼了?”回霍格沃茨的路上,阿切爾發現教子的情緒不對。
“羅恩的媽媽幫我買了件禮服長袍。”哈利說。
阿切爾聽了,笑起來:“這樣啊,你确實該有一件禮服長袍了。不過這不是一件應該高興的事嗎?還是說,莫麗挑的禮服長袍你不喜歡?”
“喜歡。”哈利承認,“但是,我感覺羅恩很難受……”
阿切爾明白了。
“除非亞瑟願意從他的辦公室離開,不然他們家靠他那一點微薄的工資,情況也隻能是這樣。”阿切爾歎氣。
哈利說:“還有再中一次大獎——”
阿切爾笑着摸了摸他的頭。
他們到達霍格沃茨時,已經到了平常學生們該睡覺的時間了。阿切爾離開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時,哈利問:“阿切爾,為什麼我不能——”
阿切爾知道他在問為什麼他不能留在陋居一直待到開學。
“沒有為什麼。好好睡吧,最多再過一天一個晚上,其他人也都回來了。”
斯内普通過壁爐回到霍格沃茨,其他教授也接二連三回來,和鄧布利多商量三強争霸賽的事。教授們去讨論這樣重要的事情,當然不可能瞞過也在城堡的哈利。他的眼睛亮閃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