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什麼,隻是對小天狼星說:“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陪在哈利身邊了。不過,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就總有些喜歡唠叨。小天狼星,你和阿切爾——作為哈利現在最親近的人,實在不應該鬧矛盾的。你應該看看阿切爾,她為了哈利,再三寬容你。”
前面那幾句也就算了,最後一句。
小天狼星不敢置信:“她?再三寬容我?”
不是!
到底是誰被打青了兩隻眼睛?
是誰被迫穿上女裝?
是誰變了性不說還要去教子那裡出醜?
鄧布利多堅決地看着他,小天狼星感覺這個世界都崩塌了。連鄧布利多都相信布拉赫爾那個女人是個好人……他在這個世界簡直孤立無援……
“好吧,”他蔫蔫地說,“我知道了。”
随着最後一個人也離開,西弗勒斯沉默着,整個屋子隻剩下他和阿不思。
“就這樣吧。”斯内普開口,嗓音幾乎與他的臉色一樣的蒼白,“我會對他說,當時我聽到很多人正在趕來,為了不暴露自己,繼續在霍格沃茨蟄伏來為他服務——我不得不帶着波特先行離開——實際上是在我自己家裡,擊昏波特,為他拿到波特的血,并且在風平浪靜後為他獻上。”
鄧市利多把那隻裝着哈利的血的瓶子遞給他,藍色的眼睛藏着憂慮:“這不是一個完美的借口。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他會信的。他決定在霍格沃茨完成複活儀式,本就藏着極大的風險。我能說服他。你隻需要用遺忘咒消除當時在辦公室裡的人的這部分記憶。“斯内曾低聲說,“今天有太多人知道了。”
“哈利才開始喜歡你。“鄧布利多說,“或許我們可以……”
“沒有别的辦法,阿不思,而且,我已經等得太久,不能再等下去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所以——這就是你把我們都支走,隻有你們兩個人秘密談話的原因?”
一個本不該出現,更不該響起的女人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身披暗紫鬥篷的女巫從那扇厚重的杉木門裡走出來。
“我怎麼不知道你擁有修改那麼多人記憶的權力呢?”她質問,臉色沉得可怕。
斯内普顯然沒想到阿切爾竟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在阿不思這裡聽完話後就離開,反而躲在門口。但是他現在隻能面對。
他的聲音極速又輕柔,如同一片羽毛從水面飄過:“阿切爾,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們對我的态度必須像以前一樣,不然黑魔王會……”
“起疑?”阿切爾譏諷地勾起嘴角,“可是你既然能想到一個說不準能應付伏地魔的借口,為什麼不想着對伏地魔說,你已經借助剛剛的機會——在伏地魔面前保護哈利——成功打入我們真正的内部了呢?你跟我們相處融洽,能得到更加機密的消息。一如當初的小矮星彼得?”
斯内普愣在那裡,就好像被一個全新的世界觀籠罩住了。
“聽着,西弗勒斯,”阿切爾說,“你沒必要忍受雙面間諜的痛苦,那太沉重也太孤獨了。在有新的思路的情況下,我看不出你有繼續損失自己的公共形象的必要。”
“你和所有為打敗伏地魔的人一樣,需要我們的支持、關心與愛護,而不是一昧的指責、詛咒與懷疑。”
斯内普差點動搖了。
從内心深處,他當然不想失去那已經在他的生命裡存在了一個小時的溫暖和信任,隻是……他更不願意前功盡棄!
可是阿切爾剛剛說……
阿切爾……
斯内普忽然想起來,這個女人到底有多麼能花言巧語,她最擅長的東西除了煉金術以外,就是賣弄她的語言技巧說服别人。
告訴伏地魔他成功打入白巫師内部這個新思路,固然可以讓他保留現在的一切,但也意味着伏地魔會更加警惕他——他将注定得不到伏地魔最高的信任。這可不是他願意成為雙面間諜的目的。
——該死!這點又被這個女人忽悠過去了!
斯内普心裡當然知道,阿切爾花言巧語,為的是避免他在作為雙面間諜時去做那些危險的任務,為的是保證他的安全。但這不是他想要的。對不起,阿切爾。
“不行,”他緩緩擡頭,堅決地說,“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看到斯内普從動搖到恍然最後到堅決的神情,不用多說,阿切爾也明白了,她沒辦法說服他,
“那麼,随你便。”阿切爾冷漠地說,“但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動我記憶!要是改着改着把我的煉金知識記混了怎麼辦?你們要改就改别人的,反正别想改我的。”
斯内普嘴角狠狠抽播了一下,無語地看着她:“你猜到我對波特的感情矛盾複雜都多少年了,可在此期間,我和阿不思什麼時候想過要修改你的記憶了?”
“這種事誰說的清楚?還不是六月天,說變就變。”
阿切爾嘀咕一聲,扭頭看向鄧布利多,想看看他是什麼想法,後者笑眯眯地點頭。
于是阿切爾放心地大馬金刀坐下來,那隻受傷的胳膊放在辦公桌上:“那麼現在,就說說哈利沒有告訴我的事吧。什麼時候伏地魔又到他夢裡來了?”
那雙藍色的眼睛在半月形鏡片後深思地望着她。
阿切爾吃驚地瞪大眼睛:“我說校長,你應該不會打算在我真的派Ruin來大鬧你辦公室之後,才被、迫決定告訴我一切吧?”
鄧布利多無奈,他隻能讓斯内普離開,然後告訴阿切爾她作為教母本該知道的所有有關哈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