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着下巴:“不過,如果你問我那個協會能存在多久,我可說不好。有可能明天就倒閉,也有可能一直到人類滅絕,也倒閉不了。”
絮絮叨叨那麼多,阿切爾終于記起還有一件事沒有說。
“你的家人我還是沒找到……”她半帶着抱怨說,“你當時跟我和安娜在一塊的時候,為什麼不跟我們多提幾句你的家人到底在哪裡呢?就知道你家書房門口有棵樹,樹上有個喜鵲巢有什麼用?……知不知道這麼多年下來,我和安娜在忙别的事之餘,都快找瘋了?”
“不過有什麼辦法呢……”
“你們那邊的人,不都講究一個落葉歸根。不然我覺得,其實你在我們身邊——也挺好的。”
她最後看了這塊墓碑一眼。
随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從墓地回來,阿切爾就開始着手處理她的工作,譬如跟人見面約談之類的,當然還有甩掉永遠不會疲倦也不知道疲倦的“追殺集團”。
七月份的最後幾天。
當阿切爾終于從冰天雪地中順利走出,回到意大利維蘇威火山時,發現自己的住所圍滿了貓頭鷹。
貓頭鷹們一見到她,就撲簌簌地把信全往她身上飛來。
阿切爾知道,她那麼久沒有回到維蘇威火山,遭遇這麼多信是應該的;被這些下了嚴令苦等,等不到就不許回去的貓頭鷹,用“信封雪花”劈頭蓋臉砸了一臉也是應該的。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就不能讓她休息兩天嗎?
貓頭鷹們飛走了,餘下一地的信封和鳥屎。
阿切爾深吸一口氣。
“旋風掃淨!”
這年頭看個信也難!
她一邊拆信,一邊進入維蘇威火山。空氣中彌漫開漣漪似的波紋,而後她消失不見。
連續看了十八封,都是廢信。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先給自己弄點吃的再繼續看的時候,她拆到了威克多爾·克魯姆寫給她的信。
阿切爾對這個小夥子的印象很深,不僅因為他代表德姆斯特朗參加三強争霸賽,還因為這個年輕人顯而易見地喜歡自己家赫敏。
他給自己寫信幹什麼?
塞德裡克給自己寫信說他現在在哪裡工作也就算了,好歹也是被她親手帶過一段時間的學生;至于威克多爾·克魯姆……等等,他和她好像是有那麼一丁點關系。想到自己對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說的話,阿切爾目光微微一凝。
難道是德姆斯特朗出了什麼事?她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