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回憶着羅塞洛這個名字。這并不難找,羅塞洛盡管不與他同屆,但是他與他唯一看得上眼的西奧多·諾特的姨媽有着親緣關系。不過他倒是沒想到格林格拉斯的小妹妹竟然與羅塞洛能玩到一塊去。
并且還把他認錯。
本就不愉快的心情雪上加霜,德拉科的嗓音習慣性帶上難聽的譏諷:“這樣也能認錯人,我看達芙妮真該帶你上聖芒戈治治你的眼睛。”
“你認識我姐姐?”金發小姑娘并不生氣,并且……或許是他提到她“姐姐”的緣故,她在他的旁邊坐下來。“天太黑了,又是在魁地奇球場上。羅塞洛為着加入魁地奇球隊緊張了好多天。我還以為他盯着球場發呆。不是故意認錯你的。”
德拉科很想冷笑一聲,就像他以前做的那樣。可她既然說明了原因……如果再不依不饒、斤斤計較下去,豈不是跟韋斯萊那群窮鬼一樣?
暗戳戳在心裡,又狠狠地踩一腳馬爾福的死對頭韋斯萊一家,德拉科闆着臉,不是很情願地說:“哦。”
格林格拉斯的小妹妹等一會,猜想自己不說話,大概這家夥是不會回答了。于是她又問一遍:“你認識我姐姐?”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
小妹妹驚喜點頭:“那你知道她最近為什麼心情不好嗎?”
見鬼!
他為什麼要知道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心情好不好?
在這樣一片沉默和寂靜,唯餘晚風卷過大地帶起的細微聲響中,小妹妹拄着下巴,喃喃地說:“其實也不用問。自從姐姐的未婚夫跟着黑魔頭做事……她就一直心神不甯……心情不好也是應該的……”
“黑魔頭不可能輸。”德拉科冷冷地說。
“不管赢還是輸,都會死人啊。”格林格拉斯的小妹妹心平氣和地說,“我姐姐為她的未婚夫擔心,有什麼錯呢?”
德拉科頓時啞口無言。
想到克拉布,他内心的糾結再次翻江倒海。他鬼使神差地說:“假如你有一個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你不管做什麼,他都跟你一起……可是後來他背叛了你,還試圖把你徹底踩下去……這種人,如果你知道他面對很有可能死亡的結局,你會去救他嗎?”
“我嗎?”格林格拉斯的小妹妹眨眨眼睛,“我不清楚。我沒有跟我一起長大的朋友。”
“不是朋友。”德拉科說,“隻是類似跟班。”
這話一出口,他的内心就有些懊惱。似乎他不該說得那麼明确。這樣一來……他在說誰未免也太好猜了。
好在達芙妮的妹妹并沒有她姐姐那樣多餘的好奇心,她隻是順着他的說法思考,然後慢慢地說:“其實,不管是朋友還是跟班,即便他背叛你,都罪不至死不是嗎?當然,要是你們中間有什麼不可調節的仇恨,這句話當我沒有說。”
不可調節的仇恨?
他和克拉布?
他們有嗎?
德拉科略感茫然,忽而感到身邊一空。
“我要回去了。”注意到他的眼神,格林格拉斯的小妹妹解釋,“我今天的作業還沒有完成。”
德拉科嘴巴快過大腦:“你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嗎?”
格林格拉斯的小妹妹奇怪地頓住。
“為什麼要說?”
未等他說話,這個比他小兩屆的金發女孩就自顧自地說:“如果你隻是跟我說,比如你為我認錯人感到生氣,這種無異于讨論今天吃了什麼這樣無聊的話,我興許還會把它當做飯後的差遣跟人說起。可既然你問我那樣嚴肅的一個問題——肉眼可見的,你交托給我信任;那麼我辜負你的信任,不是太過離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