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掉金豆子的眼窩子，也跟着逗樂子，盛滿了笑豌豆。

你想知道别的，你問我哥。

歐陽燕低着頭，慢慢把那張因為用力而揉皺成一團的大紙币，抹平，在男生眼前一亮，說，叫上你哥，我請客，吃意大利面嗎？

不愛吃。

那你吃什麼？

不知道。

歐陽燕切了一眼男生，拿出手機給歐陽清打電話說，讓她叫上梁虹，打車提前到最貴最豪華的青年餐廳去預定包房，而不是在網上預定，讓她去偵查一番，看看實際情況。

滿意了，再預定。

拍照，錄視頻。

然後碰面，一起決定。

等定好餐廳，她一一通知就餐人。

歐陽清說，沒問題，就是錢從哪裡來？

歐陽燕看着眼前的男生不食肉糜的模樣，衣食無憂樂無邊，陽光燦爛，又單純得像個幼童。

眼珠子一轉，錢嘛！

是得借點。

你，你借我一萬，我要請客吃飯。

王大連點頭說，好，我有三萬。

歐陽燕本來就是試着借借看。

男生卻心生佩服，這女生豪氣，不把沒錢放在眼裡，借錢像借作業本一樣輕松。

活的輕快。

歐陽燕關機後，轉身朝樓梯上加快腳步跑。

男生又癡迷上歐陽燕的走路姿勢，像風一樣輕快。

身後傳來男生低低的聲音，“喂，我叫王大連，我用不用給我哥說帶上湯粉……”

歐陽燕沒等他說完，回過頭，擡起腳把旁邊的垃圾筒朝他踢過去。

男生朝旁邊側了一側，避開了。

他站了一會兒，彎下腰去，把一張一張的廢紙重新揀起來，再把垃圾筒扶好，把廢紙重新放回去。

如果隻是叫自己倒一倒水，滿足一下她支使自己的能耐，歐陽燕覺得也無所謂。

而現在……

閉着眼睛，也可以想象得出湯粉在别班同學面前美好而又動人的面容，以好朋友的身份，把自己在别人面前塗抹得一片漆黑。

“她很可憐的……”

“她這樣也是因為某些不方便說的原因吧，也許是家裡臨時缺錢！”

“她肯定自己也不願意這樣啊…”

在一群有着各種含義笑容的男生中間，把她的悲天憫人，刻畫得楚楚動人。

湯粉像不像司馬懿？

像不像王熙鳳坑害尤二姐的戲碼？

茂河看紅樓夢覺得自己像賈寶玉一樣心軟。

湯粉看紅樓夢或許覺得王熙鳳就是她自己……

歐陽燕看紅樓夢覺得自己像探春想要有一番事業。

教室裡一個人也沒有。

空蕩蕩的。

反而使歐陽燕頭腦清晰。

之前在打掃樓道的時候，最後離開的勞動委員把鑰匙交給歐陽燕叫她鎖門。

教室彌漫着一股被打掃後的潔淨，在夕陽餘輝裡，顯得溫馨。

這麼溫馨的教室裡，怎麼會孕育出湯粉之類？

茂河系統知道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