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好,生意也好。
一晚上所有的啤酒賣完了,帶回家1066元的巨款!
佟嘉月又攏了一次賬,昨天應付未付127.5,今天應付未付210,他們一共掙了728.5。
這是一筆巨款!
姥爺辛辛苦苦攢了這麼多年,家裡的錢不到兩百,佟嘉月跟舅舅賣了三天雪糕,掙了728!
全家都驚呆了!
先是忙着藏錢,然後就是興奮,一個個笑的像朵花一樣燦爛。
二舅帶着三舅和小舅連夜割麥子,到了地裡先跟姥爺說這個好消息。
姥爺彎着腰幹活,嘴角的笑就沒停過,他其實是個不愛笑的人,這麼開心除了掙錢外,更因為嘉月出息!
丁點大的孩子連學都沒上,就靠跟人學幾天,就能把賬算的這麼好。
姥爺沒見過,聽都沒聽過,嘉月就是個天才!
他神色變得鄭重,警惕看了一眼周邊,他們這會離河邊近,麥場在那頭,确定周圍沒人小聲說話别人聽不見,才跟三個兒子交代。
“嘉月這孩子聰明,一定不能耽誤她。”
“你二姐她手裡沒錢,要是沒有你們二姐,哪有你們今天?這個情你們得記一輩子,這個錢你們都不能動,留給嘉月上學用,文武,雙全,你倆上學的錢爹給你們掙,賣西瓜的錢都給你們交學費。”
三舅和小舅要說話,被二舅使勁拉了一把,兩個人都閉上嘴。
姥爺當然知道他們要說的事。
反正他不會答應,當做沒看到三個兒子的小動作,繼續說:“都不許打錢的注意,聽到沒有?”
“聽到了。”
三個舅舅依次回答,然後帶着鐮刀割麥子。
三個人割到很晚,大概兩點多吧。
結束的時候,二舅交代兩個弟弟:“明天開始夜裡不割了,剩下的幾畝地裡有西瓜,夜裡看不清會踩到,我們早上早點起來割。”
定好這事之後,三個人默不作聲的拉着麥子回場裡。
這麼晚了還有零星幾個人沒睡,有的睡了又被他們拉車子的聲音吵醒。
看見他們三更半夜還在幹活,扯着嗓子問道:“是志遠嗎?好家夥!白天賣雪糕,晚上割麥子,這幾天你們是不是掙不少?不然你們才不會這麼拼,掙錢了才這樣!”
啥?
掙錢?
這麼一嗓子喊下來,睡着的陸續醒了。
掙錢這事誰不好奇?
“志遠,說說呗,你們掙了多少錢?一天得有好幾十吧?”
“老天爺呐!這麼多!”
“志遠,明天帶我們一塊去呗!”
眼瞅着場面失控,二舅吓得不行,三舅和小舅更害怕,壓根不敢說話。
最後是二舅接腔:“沒掙多少,我們哄着嘉月玩。”
“志遠,這有啥好瞞的,說說呗。”
“真沒掙,真沒掙!”
二舅一邊說一邊走,三個人快速回到場裡。
聲音帶聲音的,驚醒了一路的人。
姥爺已經睡了,被二舅他們喊醒,一聽這事,先是發愁,然後歎了一口氣。
“算了,能掙這麼多知足了,咱不貪心,其他人要學學他們的,大不了咱們走遠一點賣,這樣,志遠,你們現在就回家,明個早上别過來,一早你們就去集上。”
不過來當然好。
三個人實在有點怕,不知道咋跟大家說,瞞着對不住别人,說了對不住自己。
三個人帶着忐忑回了家,決定天一亮就起床,在外面賣一天再回來。
然而沒等第二天,就出事了。
除了不知情的嘉月和二舅媽,三兄弟翻來覆去愁的睡不着覺。
二舅剛迷迷糊糊要睡,聽到外面有人進院子。
“志遠在家嗎?”
這聲音是大興叔,家裡一輛自行車是爹跟大興叔借的。
二舅心裡一咯噔,回一聲:“在,大興叔嗎?”
“是我。”
二舅開了門,三舅和小舅從屋裡跑出來,站在二舅後面。
三兄弟都愣了,除了大興叔,還有三有叔。
除了三姥爺借的車子,還剩一輛就是三有叔借的。
“叔,這麼晚了啥事啊?”二舅雖然這麼問,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