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連反問她，“那您覺得我會将我的徒兒、師父置于死地嗎？莫連，并不是冷血冷情的人。隻是，命運，半分不由人。我也隻好随波逐流，飄到哪兒算哪兒。”

命運……呵！

“我可以告訴你方位，但是你要幫我……”

莫連來到廚房把和大飛忙活着做飯的師父拉出去，悄聲說，“師父，白月大人想留下白糖，這樣可以免于弟子被揍死。”

“啊？她要白糖幹嘛？”鐵面了解白月，也知道她會放他出去。隻不過不是她親手放，否則她不會把進出的門牌給莫連，“别擔心，星羅班都留下。”

“嗯？”星羅班未必願意留在這，“師父，您自己去督宗嗎？”進得去城門嗎？

鐵面樂了，拍拍手上的面粉笑出聲來，“什麼我自己去？我自己去，城門都進不去。身宗的硯寒泓願意相助，再加上你師伯還有你，咱們四個夠了。”

“我也去？”

“不然呢？你讓一把年紀毫無韻力的為師去？”鐵面不可置信，他徒弟白養了。

“師父，您沒一把年紀。”莫連沒想到自己已經被安排好，正好省了他的事，既能報恩又能完成和白月大人的交易，“那您忙，我去看看星羅班。”

鐵面笑罵道，“臭小子，也不知道幫幫忙。”

“師叔，這裡交給俺就好，您去休息吧。”大飛再次請鐵面去休息。

“不用，都說了，我要一展廚藝。诶，大飛，那個放着我來。”

天盡頭，地之涯

翻滾的混沌籠罩着整片天空，無光的金色大殿越發暗淡。

宏偉的殿前是白色大理石廣場，十四根雕刻不同紋樣的石柱以某種排列矗立在廣場中。

廣場的中軸線上是一條從殿内流出的河，寬十幾米，深有二十，金色大理石作底，白色大理石為岸。

大殿兩側是台階，中間一塊雕刻着五隻顔色不一的奇異動物的石闆，水流從上淌過。

河的源頭在殿内，金色大殿從内到外彌散着混沌，從殿内流出的水也充滿了混沌的氣息。

一隻染了一身混沌的金漸層來到這裡，他的容貌看起來很年輕，卻一頭白發，眉眼盡顯疲憊。

古君憂愁地看着昔日散發韻光，如今籠罩在混沌中的大殿。如今的他們，猶如不見天日的此地，看不到希望所在，他無聲地歎息一聲。

古君走上側階，大殿的正門是河流，一般不開，便是宗主也很少從正門出入。

他恭敬地候在側門，“啟禀主君大人，近來發現關外有一股強大力量波動，經過調查，極有可能是鷉（ti）破封。”

金色側門上出現三個蒼勁有力，氣韻生動，盡顯風骨的大字，知道了。

若不是受傷，主君大人不會是用文字和他們交流，古君擔心，“大人，您若無法支撐，我們、我們……”他們能做什麼？

他們什麼也做不了，他們幫不了門内的主君，一如當年幫不了宗主，隻能看着他們消耗自己。

貓土，十二宗，黯。

古君暗下決心，向門内的主君請求，“主君大人，請允許古君前往貓土。”他倒要看看十二宗在做什麼？

殿内沒有動靜，古君再次請求，“主君。”未得回應，他已經懂得，“古君告退，大人保重。”

古君離開之後，環繞在金殿上的混沌湧動，一隻和古君容貌相似卻更年輕的金漸層出現，他的眉眼不像古君，卻神采奕奕，一看就是年輕人，“主君大人。”

側門打開，古陽見此十分詫異，自從十幾年前師父離世，師公接掌宗外宗後，這大殿可沒再開過。

主殿建在了河上，或者說把河建在了主殿内。殿内四周全是河流，在殿門前彙聚而出。而源頭在另一側，宗主寶台建在其上。

古陽從小橋上經過，跨過河流，站到殿中，對着宗主寶座上的黑貓拜道，“弟子拜見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