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側眸看向絕影，贊許地笑道，“你說得對。”

所以，無情眸中閃過一道流光，“這水，不如更混一點。”

絕影看師父那表情，就知道他要搞事，“師父，帶我帶我，帶我玩。帶我玩嘛，師父。”

無情一直都對陰霾山谷感到好奇，“你說過的那個名叫昆侖心眼的法術，練好了嗎？”

絕影跟他說過，他族有一個能看萬物力量流動的法術，名叫昆侖心眼。

絕影驕傲地揚起下巴，“這麼多年過去，當然練好了。”

“好，我們離開督宗。”去陰霾山谷。

“好嘞。”雖然不知道師父要帶他去哪兒，但肯定是個好玩的地方。

天亮，

循序得知他們要離開，客氣地前來送行，嘴上說着抱歉，“大人恕罪，宗内忙于祭祀，多有怠慢。”

無情并不介意，“沒關系。”

循序微笑着祝福，“各位大人慢走，祝各位一路順風。”半路失蹤。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循序意味深長地扭頭看向高塔，想在暗處看戲。

呵，沒位置。

無情一行人來到陰霾山谷，一向活潑過頭的絕影來到這裡之後，沉默無言。

在來之前，絕影将陣法投射到眼中，現在他看到的世界格外不同。

陰霾山谷上方有着不知名的東西，他能看到各種折疊在一起的空間。

周圍力量流動的主要方向是向下和向上，韻力和混沌，其中還有……還有元氏的力量，混雜的力量又流向各種空間。

混亂，又有序。

“判宗無情有事禀報，求見黯大人。”

他們身後傳來一聲異動，一扇門出現，門上一個“準”字。

絕影看到空間折疊處發生改變，這扇門打開了一個空間。

無情走入其中，耳邊竟然傳來海浪的聲音，身後的風呼嘯而來。

面前是一望無垠的大海，璀璨夜空，萬裡星河，交相輝映，波光粼粼的海面，仿佛有億萬顆明珠漂浮。

海浪洶湧地撲在沙灘上，又無力地退回去。

無情向右方看去，瞳孔緊縮，那身衣服……他怎麼穿着？

他和師父什麼關系？

小黑站在海邊，面前是一條擱淺在沙灘上黑白相間的大魚。

大魚的下颌至腹部呈現白色，眼後方有一橢圓形白斑，背鳍呈三角形，身體兩側有很大的橢圓形胸鳍，體型呈紡錘狀。

無情認得此魚，貓土二級野生保護動物，虎鲸。

這種魚，很喜歡人。

無情走上前跪拜，“無情參見黯大人。”

小黑撫摸着面前擺尾微笑的虎鲸，時不時取來海水防止虎鲸死去，“我記得它是貓土保護動物，殺了它，如何判刑？”

無情看着好奇望着他的虎鲸，回道，“對于非法獵捕珍貴、瀕危野生動物者，依律判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罰金；情節嚴重者，判處五至十年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情節特别嚴重者，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或依法沒收财産。”

小黑問了一個問題，“它從來沒有傷害過人的記錄，你覺得是為什麼？”

無情回答地謹慎，“大約是，它喜歡人類。”

“呵！是嗎？”小黑嗤笑一聲，似乎并不贊同這種說法，“它具有很高的智商、長久的記憶和穩定的家族傳承，它見過也聽過人類捕捉魚。它們很聰明，也一定認得清人的戰鬥力，它知道自己無法戰勝人類。所謂喜歡人類，不過隻是人自以為是的想法罷了。”

“人，不僅愛把自己的想法強加于他人，連别的生物也不放過。世界的本質是弱肉強食，強者可以決定一切，包括弱者的意願和生命。”小黑如是說道。

無情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确實沒有任何一條虎鲸說過它喜歡人，“黯大人所言甚是。”

“說。”

這是讓無情說正事，“下官探查到督宗前任宗主鐵心之夫慈不凡回歸。”

“慈不凡！”小黑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無情繼續說道，“黯大人有所不知，慈不凡為判宗前任宗主廉則依法秘審判處死刑，立即執行，他絕無生還的可能。”

“嗯，我知道他想幹什麼。吸引他們的，隻有那些東西。”慈不凡的事他知道的比無情還要清楚，“還有什麼？”

那些東西是什麼？聽到他詢問，無情立刻放下思索回道，“下官發現他和督宗想要打開一個石蚌封印。”

“石蚌？封印？”小黑明白了他們想幹什麼，“督宗宗主已經回來了，督宗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退下吧。”

“遵命，卑職告退。”他來這一趟，收獲真大，鐵面回來了，還有“那些東西”。

無情離開此地後，小黑擡手随意地将虎鲸抛入海中，他雖是對無情那麼說，但他不允許那些東西在他的貓土上肆無忌憚，“古陽那裡應該快結束了。”

無情回到陰霾絕地，就看到他的三大判官蛇尾相連，“絕影啊，你、你看完沒有啊？快點。”

絕影想看看空台下面，可他又怕自己掉下去，所以讓燭龍拉着他，句芒拉着燭龍，刑天拉着句芒。

可他看着看着就要下去，最後燭龍拽着他的腳，他倒垂在下面。

無情沒有出聲，他怕吓到這群憨貨他們再把絕影扔下去，他相信他們幹得出來。

“可以了。”

他們把絕影拉上來，緊張地出了一身汗，“小話唠，以後再敢搞事情，老娘可不陪你。”

“诶呀，句芒師父您最心軟了，誰不知道您是刀子嘴豆腐心……”

“呵呵。”燭龍是真佩服絕影這張嘴，“你可真是颠倒黑白，這個男人婆心肝脾肺腎都是刀子，哪有豆腐。”

“你說什麼……”就在句芒要還擊的時候，“咳咳。”

“诶，大人。”

“大人。”

燭龍句芒左看右看沒看到大人拿什麼東西，松了一口氣。

“走吧。”

“是。”太好了，終于能離開這破地了。

離開陰霾山谷之後，燭龍試探性地問無情，“大人，我們是不是該回判宗了？”

句芒也想回去，“是啊，大人，我們好久沒回家了。”

“回督宗。”

“唉。”兩貓很失望。

無情召出轎子，喚絕影，“絕影，進來。”

“好嘞，師父。”絕影對着燭龍句芒狂抖眉毛炫耀地跑進轎中。

燭龍和句芒簡直無語至極，“什麼破貓崽子，越長越不可愛。”

句芒不贊同他這話，“這崽子什麼時候可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