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禀報,宗主舊友硯氏子求見。”
“嗯?”守門貓面面相觑,“你有何憑證?”
元歸兩手一攤,“空無一物,但請一走,必無差錯。”
“這……”守門貓有些猶豫,他沒有憑證卻如此有底氣,再三考慮,“好吧,我替你跑一趟。”
但還是試探性地威脅了一下,“但是你想清楚,如有欺瞞,我可不會輕輕放過。”
元歸輕笑道,“好。”
見他不急不怕,守門貓态度放緩了一些,“請大人稍等。”
絨嬷嬷聽得禀報心中已然明白他是誰,隻是這可能嗎?
“将這位大人請到客廳好生招待,我即刻禀報宗主。”
“是。”
絨嬷嬷轉身去封印殿。
封印殿,墨蘭站在殿外不知道在想什麼,身旁是值守的侍衛。
“宗主。”
“嬷嬷,怎麼了?”
“宗主……”
墨蘭聽得消息,心中不免驚詫。她腳步匆匆來到會客廳,看到一個青年的背影。
墨蘭眼中閃過一道淩厲,這麼看倒有幾分那個元章的樣子。
“閣下從何處來?”
元歸早就發現了墨蘭,他的昆侖術沒有死角,聞聽詢問方轉身行禮,“硯氏海,從原處來,拜訪先母舊友。”
海,是鳳咮(zhou)的二子,墨蘭看到他眼上的布條,“你眼睛怎麼了?”
元歸無所謂地輕輕揭過,“因傷緻殘,宗主不必挂心。”
“先坐,我們慢慢說。”
“多謝宗主。”
墨蘭并沒有見過硯鳳咮的一雙孩子,對面前的貓也不信任,“還有誰?”
元歸嘴角苦澀地笑着,“隻有海一貓存活。”
墨蘭很清醒,她早就想到鳳咮不可能活着,“孩子,你這些年在哪裡?”
元歸亮出唱宗韻力,“當年族人護我逃生,為唱宗所救,這些年一直隐藏在唱宗。”
墨蘭不想和這個身份不明極有可能是冒牌貨的家夥叙什麼舊情往事,出言試探,“活着就好,你來身宗是……”
元歸微微一笑,“海命不久矣,想在身宗尋一處長眠之地。”
墨蘭愕然,絨嬷嬷也沒想到。
“吓到宗主了吧?”元歸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我受傷太重,能活這些年已是僥幸。總歸都會有這一步,海并不傷心,甚至很期待。”
墨蘭看着他臉上淡然幸福的笑容,心中雖有憐憫卻沒有放下戒備心,“絨嬷嬷,傳大夫。”
“是。”
“有勞宗主。”元歸抱拳感謝,“海前來,其實還為一事,不知舅父他……可還好?”
“硯師兄不在宗内,貓土大戰前夕他前往督宗,我也不知他現在何處。”
“原來如此,多謝宗主。”
墨蘭看着失望的元海,不知道他是真是假,如果是假演得也太像了,“小海,你今年十八了吧?”
“宗主好記性,過了這個月,便十九了。”
墨蘭既不希望面前毫無鮮活氣息的貓是好友的孩子,又希望他是,“你母親說你們兄弟性格迥異,天差地别。”
元歸心頭微痛,“我與兄長确是兩個極端,他生性喜靜,我則相反。為此,母親煩憂不已。”
“宗主可還好?晚輩記得母親曾提起過您膝下有一雙女兒,可羨煞了她。”
墨蘭不再提硯鳳咮的事,“我很好,她們也很好。”
“那就好。”
接下來,二貓無言。
元歸不想說元氏往事,墨蘭也不想說她的事情。
“宗主,莫大夫來了。”絨嬷嬷帶着一個白須老者歸來。
“嗯。”
“參見宗主。”
“莫大夫不必多禮。”
絨嬷嬷向元歸介紹,“硯公子,這是身宗醫術最好的大夫。”
元歸伸出手腕,“勞您費心。”
莫大夫給他把脈,一搭上手腕臉色大變,随着寸關越摁越緊,他的臉色越發凝重。
好一會才松開手眼神悲憫又充滿好奇地看向元歸,“恕老夫直言,您這樣,不應該還活着。”
“哈哈!”元歸毫不生氣,好似他說的是身體健康,能活百年一般開心,“不錯,我這樣子應該叫活死人吧?”
莫大夫摸着胡須搖頭,“活死人沒您這般有精神,公子是用了什麼方法,老夫很想學習一二,不知有沒有這個福氣?”
“我族秘術,概不外傳。”
莫大夫遺憾地點了下頭,“可惜了。”
事已至此,不管這隻貓是真是假,墨蘭都得留下他,“絨嬷嬷,安排硯公子住下,派專人精心照顧。”
“老奴領命。”
元歸就這樣進入了身宗。
督宗宗主大殿殿門緊閉,裡面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
路過的京劇貓無不好奇,“宗主在幹嘛?”
“呃,不知道,别是拆殿吧?”
“拆殿還用宗主親自動手,吩咐我們不就完了。”
“别管了,巡邏吧。”
鐵面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宗主寶座拔下來了。
第一任宗主告訴他,他的法寶被藏在寶座之下,鐵面這才“拆殿”。
拔下寶座之後,把它放到一邊,鐵面對着下面開挖。
督宗有三件法寶,乾坤箱、陰陽镯、縛妖索,皆是控制性較強的法器。
若說什麼攻擊性法寶,宗主世傳的克制判宗黑金令的韻力勉強算是。
判宗那樣的法器,尤其是黑金令,督宗倒不曾有。
是以,鐵面對這個督宗第一任宗主的武器充滿期待。
他的功力和無情比起來,差那麼幾年,他又有黑金令在手,心眼還賊壞。
真對起來,鐵面沒有必勝的把握,但如果他有了法器那就不一樣了。可以扇哥哥巴掌,嘿嘿!
鐵面越想挖得越起勁,一身幹淨明亮的宗主紅袍沾滿泥土。
“宗主!追命求見宗主!”追命喊了幾聲沒回應,又敲了敲門,“宗主?我進來了?”
追命打過招呼便推開大門,剛好,鐵面把宗主基台下的東西拽了出來,不過用力過猛脫手飛了出去。
一個八面各一卦印的爐子直沖追命砸去,追命不慌不忙揮手一道韻力打出去。
然而,那韻力消失不見,為了保命追命急忙豎起結界。
可結界竟然被它穿破。
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