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放下古書,揮手封閉整座大殿,隔絕外界,“除了十二宗,就是元氏。”
當十二宗不可信,便隻有元氏能幫她。
元歸走到階下,“想不到對京劇貓意義深遠的法宗寶座上竟會有充滿混沌的一日。”
小黑站起身來緩慢走來,“你想報仇嗎?”
“當然,所以勞煩大人行個方便,放海到關外。”
小黑站在元歸的對面問他,“你的仇人真的在關外嗎?”
元歸感受到他的強大,不敢輕舉妄動,“大人想說什麼?”
“報仇沒什麼問題,可怕的是報錯仇。你傾盡所有,仇人逍遙法外不說,還像貓戲鼠般看着你掙紮。”
“你什麼意思?”元歸心中一震,“你知道什麼?”
“修和貴族元簡大人在韻力無法驅逐混沌的邊界建立起空間隔絕,将貓土一分為二,昆侖山因此而生。你覺得九尾鼗是怎麼跨越空間閉合來到這邊的?”
元歸這樣答道,“先宗主逝世,昆侖山動蕩,難免有疏忽。”
小黑一陣低笑,“她會想不到嗎?更何況,我也不是什麼無能之輩。”
“我聽幻夜說起過打宗風波,元左與我有數面之緣,他竟然會引敵戮族,真不敢相信呐。”
這話猶如綿綿細針刺在元歸的心上,他攥緊了雙手,記憶中那個和藹可親帶着他們在高林中探險玩樂的伯父,變得那麼瘋狂可憎,“人心善變的道理,大人怎會不知?”
“我知道你的身體狀況,你的時間比我都要少。付出這麼多,竟然隻為自欺欺人。到底是年輕人,一意孤行。”
元歸沉默不語,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我相信我的心看到的事實。”
“所聽到的隻是觀點,不是事實;所看到的隻是視角,不是真相。無論是眼還是心,你真的能保證你所見所聽即為真相嗎?”
“不能,真相就是真相,眼耳心不能左右事實,但可以扭曲事實。你說呢?”
元歸自知閱曆不足,“口才上,我赢不了您。”
“呵呵。”小黑張開一臂,混沌猶如蛇般纏繞,“看到這混沌了嗎?是我一個故人從貓土帶來的。你已經體會過天梯,那隻是第一重關卡。通牒隻有兩個,你手裡的令牌和我宗宗主法杖。你說,這混沌是怎麼來到昆侖山的呢?”
元歸自然不知道,“大人到底想說什麼?”
小黑走到元歸旁邊,“元氏是棋,你、我、十二宗,連我法宗先主皆在棋盤之上。族長,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幕後主使是誰?”
“你是要糊塗地報仇還是要看到隐藏的真相呢?”
小黑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敲打着元歸的靈魂,但他知道自己的斤兩,他不會和小黑正面理論,“你無非是想讓我為你所用,自然巧言令色。”
“呵!”
小黑轉回台階上,“我知道取信于你幾無可能,不如我們打個賭。”
元歸想也不想就拒絕,“我沒有對抗你的力量,這決定了我沒有籌碼,必輸無疑。”
“如果……”他手一拍桌面,粉色招财貓、毛筆、寶石球和混沌珠飛到元歸身邊,“這些歸你呢?”
元歸不解地蹙眉,“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我是真的想和你合作,我已經厭倦了坐在這裡,等待虛無缥缈的希望,我不想下這盤棋了。”
“混沌獸是你族所殺,戰利品本該歸屬你。至于其他三個封印,乃是你族力量所化,物歸原主。”
那元歸就要問了,“既然混沌珠本屬于我,閣下為何要搶?”
“當然是為了讓我自己多些籌碼,元氏十二之三的力量在這裡,你可以依靠共鳴找回其他。如果你還覺得不足以對付我……”
小黑嘴角揚起不明的笑容,“你可以找十二宗主來,我甚至可以站到他們中間,如此你更有把握不是嗎?”
元歸徹底懵逼,“你就不怕我将計就計?”
“我的目的是引出幕後人,之後的事之後再說,隻要前面按我的劇本來走就夠了。你和京劇貓要什麼,我不在乎,我隻要得到真相”
元歸隻覺得他狂妄又自信,但很快他就知道他面前的貓早已瘋狂,“你具體的計劃?”
“你去找回你族所有的力量,并請或抓十二宗主來到陰霾山谷腹地,但你要控制住宗主們,開場前可不是對戰的時候。随後我們要打開一個封印,裝作聯手統治京劇貓對抗關外,那幕後主使自會出現。之後,你要做什麼随你。”
元歸聽得眉頭直皺,“你瘋了?”
先不說那封印是什麼,兩軍交戰,竟然有貓讓出主動權,束手為魚。
不,不會這麼簡單,“我不會信你,我不賭。”
“我勸你最好賭這一場,你可以為京劇貓搏得一絲生機。如果我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像我這樣的孤家寡人,我沒什麼在意的。隻是我現在很着急,不想慢慢籌謀,你才有這個機會。”
小黑收回四物,轉身走向寶座後面的通道,“你可以在這裡好好考慮考慮,我等着族長的回複。”
無情安置好衆弟子,來到古陽的居所,伸手召出暗探,“有何動靜?”
“啟禀宗主,并無異動。”
判宗發生這麼大的事,他竟然毫無反應?
無情擺手,“退下吧,不必盯着了。”
“得令。”
房間内,古陽坐在韻力力場之中,金鈴法杖散發着光芒懸在空中。
僞裝後的無情進入房内就看到這一幕,他在做什麼?
古陽并未察覺房内多了一貓,他太投入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無情躍起搶奪法杖卻被彈出去。
古陽忽地驚醒,連忙伸手收回法杖,無情立刻獻出黃金令與他争奪。
差點失去法杖,讓古陽恨不得把面前的貓剝皮抽骨,“王八玩意,簡直放肆!”
一方是古陽的韻力,一方是同源的力量,金鈴選擇誰不言而喻。
古陽被金鈴推開,他震驚地看着主動落到無情手中,“你到底是誰?”
他終于注意到無情手中令牌的法力,“師父的韻力?”
古陽往壞了想,祭出一金棍來,向無情殺去!
師兄弟激烈地交手,破牆打到了院中。
“可惡。”法杖竟然承認他?隻有與師父意志同一才能使用法杖。
這貓和師父有什關系嗎?
古陽急于奪回法杖,不管他和師父什麼關系,這不僅是師父的東西,更是法宗至寶,在他手上弄丢的罪過他可承擔不起,“還我寶杖!”
有弟子聽到騷動向這邊趕來,無情使用黃金令的力量将古陽打入房内,無數鐵索出現将他嘴巴和手腳捆綁拉入令中。
聽風帶隊趕到騷亂處,對着靠在斷壁上的古陽抱拳詢問,“古大人,不知這裡發生了什麼?”
“瞎呀,看不見本大人在拆房。”
聽風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維持着體面,“您高興就好,聽風告退。”
“等會兒。”古陽叫住聽風,“給本大人換一房,這地怎麼住?真沒眼力見兒。”
“遵命,您這邊請。”他最好别落到判宗手裡。
“古陽”進入一間新房後褪去僞裝,無情揮手床上出現一道古陽模樣的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