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指針進入了九月,但是城市中的燥熱依舊揮之不去。
正式簽訂了合同,夏于淮雷厲風行,拍攝時間定在了一周後。
上次分别之後,兩人一直沒有再次碰過面,此時倒也并不拘謹。
那天夜裡,司機将車停在夏于淮家的别墅門口,賀知澄哄了好一會兒才說服夏于淮松開手。
所幸夏于淮似乎和哥哥夏君柏住在一起,頂着自家上司微妙的眼神敲開門,賀知澄解釋道:“夏于淮邀請我去吃飯,讓他多喝了杯酒,我的錯,不知道他容易醉。”
“沒關系。”夏君柏看到自家弟弟衣冠齊整,沒有多說什麼,接過弟弟就準備關門。
“等,等等,小夏總。”賀知澄攔住夏君柏,輕咳一聲,“如果他不記得的話,就不用跟他說了,不然他會不好意思的。”
夏君柏輕笑一聲:“好。”
雖然沒能看到夏于淮事後羞赧慌亂的模樣,賀知澄隐隐有些可惜,但是為了給小調香師留幾分面子,他選擇什麼都沒說。
夏于淮似乎的确沒有留下什麼喝醉後的記憶,尤其是在車裡黏着賀知澄不撒手的那段。不過夏君柏還是如實告訴了他是賀知澄親自将他送回來的。
第二天早晨夏于淮就急忙給賀知澄發了消息,因為自己給他添了麻煩而有些歉疚。
“别動。”夏于淮道。
他站得很近,微微低着頭,幾乎是貼着賀知澄的耳邊說話,聲音低沉,幾乎是敲在心尖上。
賀知澄能感覺到夏于淮的氣息從頸側掠過,便纏綿在耳畔,留下一陣溫熱。
夏于淮身上的香水味也鑽入他的鼻腔,混着化妝間内飄散着的、淡淡的粉塵,賀知澄無法分辨出每一款香料,隻能品嘗出沉穩的木質氣息,卻又有少年般的清涼微風。
拍攝即将開始,化妝間裡大家都十分忙碌,換衣服的同時化妝師還在不停給他上妝。
賀知澄安分地站直:“好。”
夏于淮選定的服裝是一件複古的白襯衫,頸部花邊重疊,更顯得脖頸細膩修長。
袖口垂感極佳,顯然是精心設計,質感不凡,層層花邊并不繁重,而是輕盈如綻放的花蕊。
襯衫後擺微長,加了一層清透的薄紗,如同白鴿神聖的雙翼,又像輕柔擺動的魚尾,此時正柔順地垂下。
腰部是镂空加綁帶的設計,夏于淮正在幫他系綁帶。
絲質的綁帶穿過腰側的器眼,在皮膚上流淌而過,賀知澄腰部有些敏.感,感覺到微涼的絲帶滑過,耳根不禁有些發紅,但仍在克制自己不要亂動。
交錯的絲帶将镂空的部分掩住,但若隐若現的腰肢卻更添了幾分惑人。
夏于淮眸色暗沉,站在賀知澄身旁才發現他的腰是那麼的細,應當是可以輕松地攬進懷裡。半遮半掩的雪白肌膚引人遐想着,如果用雙手攏住輕撫,看那截腰肢在自己手下顫抖是怎樣的風景……
腦海裡似乎又有什麼暗沉夜色中的記憶被撩動了一下,隐約有些模糊的印象。
“好了嗎?是不是還有一邊需要系?”賀知澄在化妝師的指示下微微仰起頭,半閉着眼,并沒有看見夏于淮的動作和表情,隻是似乎感覺到夏于淮沒有了動靜。
夏于淮這才回神:“嗯,好了。”
他把蝴蝶結綁緊,系成一個完美對稱的形狀,說着便繞到賀知澄的另一側。
賀知澄閉上眼,觸覺反倒更加敏銳,夏于淮的鼻息灑在他的脖子上,讓他頗不自在,睫毛不停顫動,像一隻振翅欲飛的蝶。
他決定講點話轉移注意力:“你今天噴的什麼香水?很好聞,感覺像藍天白雲一樣。”
之前遇見夏于淮的時候,他的身上似乎都沒有香水味,可能是擔心影響嗅覺的判斷。
嚴格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夏于淮自己會使用的香水,不免有些好奇。
“……天藍廣藿香與雪松。”
夏于淮客觀評價:“不愧是你的欣賞力。木質和柑橘的結合并不沉悶,确實很适合夏天,雖然祖瑪珑女士一如既往的風格便是如此,但用料的簡約讓中後調不免有些落入俗套。”
“但你還是選擇了它?”化妝師暫時放過了他的眼睛,賀知澄好奇地偏過頭,微勾的鳳眸一眼便足以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