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自己正陷在淩-虐的狂潮中。
身體快要撕裂一般痛不堪忍,髒器也絞痛不止。
挑釁的話語支離破碎。
“你也隻能用這種方式折-磨我。”
身上的人停下動作,眼神停留在他唇上,緩緩道:“是嗎。”
許岌擡眸望着江凜時,後者正若有所思。
“如果,我把那個小女孩帶走……”他的指腹撫摩着許岌的唇,幽暗的眼眸映出許岌微怔的面容,“是叫許安予?”
他騰出一隻手将許岌手腕牢牢縛住,右手掐着許岌的腰身限制他掙紮的動作,冷聲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有軟肋,就該克制住這些無用的沖動和情緒,乖乖臣服,而不是像一隻喪家之犬在我身下狂吠。”
許岌将頭轉過,埋在柔軟的被褥裡,涕淚一塊淌出。
江凜時的動作仍然不停,隻是道:“怎麼,委屈了。”
許岌喉間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後來轉成帶着哭腔的嘶吼。
而後頂着信息素的威壓,拼力掙脫鉗制,給了江凜時一拳。
結結實實的一拳。
他翻身而起,兩個人的位置反了過來,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江凜時腰腹上,揚起拳頭,一下又一下往死裡痛打。
他的拳頭發軟,砸在江凜時臉上也軟綿綿的。不過算了,他需要一個宣洩口,他的痛苦,他的憋屈,他的壓抑,再不釋放,他要瘋了。
即使隻有十分之一二的力道,仍然也讓江凜時挂了彩,眼角、嘴角都紅腫了起來,混合着點青紫,倒是有點慘不忍睹……還有一絲令人動容憐惜了。
明明可以算是極好看的臉,然而卻這麼讓自己生厭。
許岌一邊喘息一邊笑,淚水糊了滿臉,道:“你除了有這該死的信息素之外還有什麼?”
淚水和清涕交錯滴落在身下人臉上,江凜時微擰着眉,抓住他的手腕,淡淡道:“夠了沒有?”
江凜時看着他,眸中仍然沒有情緒,又一下将他按在床上,起身将被子扯過蓋住他光潔的身體,稍整衣着,轉身從許岌的視野中消失不見。
衣冠禽獸也不過如此。
許岌睜眼看着天花闆,眼神失焦,腦子裡有煙花升空炸開一樣,思緒亂飛,也抓不住自己在想什麼,想回家,想安予了,想吃小區樓下的燒烤……腦海中全是漿糊,身體也痛得想滿地打滾。
輕微聲響傳來。蕭也緩步走近,蹲身,給許岌垂在床沿的手臂打了針劑,而後也不走,垂着眸子,沉默一會道:“你不應該這樣對凜将軍。”
許岌抽回手,目光投射在天花闆,不再看他。
這些人,一個兩個的,全都有病。被囚-禁被欺壓虐-待的,似乎是自己吧。
“我對他做什麼了?”許岌嘲諷道,“這是他的情-趣罷了。”
他真想制止,自己怕是連第一下都會落空。
蕭也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眸中的光亮又暗了幾分。
極輕的海浪氣息徐徐飄進鼻端,和江凜時冷冽的氣息完全不同,還帶着點濕潤感。
這是蕭也的信息素。
很像……很像在原來的世界,李澈喜歡用的海鹽香水。隻不過這信息素更自然,更清透。意外地還…挺好聞。
許岌知道蕭也也是Alpha,但從沒感知到他的信息素。陳見雲說過,絕大部分Alpha都會下意識地抑制自己的信息素,否則整日散發,不就像是時時刻刻向外界叫嚣一般,也會導緻社會混亂。
現在卻聞見了。隻能說明,蕭也的情緒在波動,克制不住地散發信息素。
他是個相當盡職的下屬。盡職過頭了。
許岌平靜地開口:“你身上的味道,還挺好聞。”
蕭也像是觸電一般,後退了一步,離開了房間。
整個房間重新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
接下來一整個星期都沒再見到江凜時,這樣也好,許岌松了很多口氣。
蕭也似乎也有事情,不再跟着自己,隻是說有事找他。
于是許岌要了一台新的電腦。其實在這個世界專用名稱是雲端交互個人終端,簡稱終端,就是一個顯示屏,依托小型或微型設備投影,有需要即可瞬時喚出,大部分時候是用手表或者眼鏡投射。
許岌始終不習慣這個名詞。這個世界的很多事物他都不習慣。
蕭也給他的設備都是頂級配置。不過肯定都是在監控之下。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蕭也道:“這些設備都沒有任何監控。包括宅邸内部,監控系統目前已經關閉。”
或許是江凜時終于玩膩自己了。許岌暗自猜測,面不改色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共通的通訊軟件需要直接綁定身份id,即使沒了自己原來的設備,也不用重新注冊。
許岌打開頁面,立刻彈出好幾條消息。
點開老闆的消息框。最下面一條是解雇通知。也是,消失了近三個月,哪個資本家能接受底下的打工人這麼操作。前面還有一連串的“人呢?人呢?”“曠工了?”“再不來我解雇你了啊!”
許岌已讀沒回。其實他挺感謝這家公司的,給自己提供了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讓他能在第七區存活下來。如果能逃出去,不知道老闆會不會同意他重新入職。這個念頭轉瞬即逝,他沒辦法再回去第七區了。
還有房東沈阿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