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她走了你反而不高興了?”
“其實有的時候,家裡孩子多一點,也挺熱鬧的。”
“那我從外面拐幾個孩子來陪你。”
“...我去洗碗了!”
兩周後,一個稀松平常的下午,蔣微瀾一番精心打扮,打了輛車來到一家城市咖啡館,毛坯工業風的裝修風格很是特别,隻不過在一月的天氣裡,鋼筋水泥暴露在外,難免讓人遍體生寒。
十分鐘前,沈舒寒身着一件黑白立體剪裁的大衣,腳踩一雙長筒馬丁靴,眉目如星,冷豔無比,手上提着一台便攜式辦公電腦,在一樓角落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樣的天氣裡顧客本就不多,再加上沈舒寒的外貌實在太過出衆,一下子就被店員注意到,幾個店員在前台竊竊私語了一會兒,随後才有人怯生生地走過來問道:
“小姐你好,請問想喝點什麼?”
沈舒寒彬彬有禮地點頭,聲音冷若浮冰:
“一杯抹茶拿鐵,不加糖。”
店員接單後趕緊回到了前台,有人問她那邊那個美女姐姐點了什麼,她打了個哆嗦:
“一杯不加糖的抹茶拿鐵,不過她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而且人也有些冷淡。”
沈舒寒看了看表,随即打開電腦開始辦公,深潭一樣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波瀾,偶爾有路過的人偷偷看她幾眼,暗暗揣測她是哪棟樓裡的白領。
直到超過約定時間十分鐘後,蔣微瀾才不緊不慢地踱步進來。
店員一臉訝異地看着她徑直朝角落裡走去,心下感慨,美女的朋友果然都是美女。
“不好意思啊沈總監,我來遲了。”
“沒關系,上次也差不多是這樣。”
“想喝點什麼,我請你。”
“行啊,請我喝杯摩卡吧。”
店員隻以為她們是一對好朋友,根本感受不到這兩人之間的暗湧。
“你上次走得很匆忙。”
沈舒寒用指尖摩梭着咖啡杯。
“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去三樓露台。”
蔣微瀾拿起杯子,像是給對方下達命令一樣,自顧自地起身往樓上走去。
這露台比較隐蔽,再加上寒冷的天氣,沒有人願意在這裡久留。兩人找了個位子再度坐了下來,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你現在對段霖是什麼态度?”
蔣微瀾開口就這麼直截了當,沈舒寒倒是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你問這話,是以什麼身份?”
蔣微瀾輕笑一聲:
“呵呵...我有很多種身份,不知道你想聽的是哪一種身份?”
“每一種。”
“你之前說我長得很像你的一位故人是嗎?”
看到對方瞬間迷惑的神情,蔣微瀾很是得意:
“你的那位故人,我認識。”
“你說什麼!?“
“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範雨薇,墨大金融系學霸,連續三年獲得年度S級獎學金。”
“你和她是什麼關系?!”
“别急,聽我慢慢說,範雨薇是個難得一見的天才少女,隻可惜家境一般,聽說大學時候認識了個富二代朋友,兩人畢業以後相約一起創業——”
說到這裡,蔣微瀾眼神瞟過沈舒寒,發現對方正死死咬着唇,骨節分明的手指壓在桌角,已經微微泛白。
于是她繼續充滿譏諷意味地說道:
“後來呀,我聽說她這個富二代朋友其實隻是想玩弄她的感情而已,對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的,而她呢,白白為了這個負心人而斷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後來呢,繼續說下去,我讓你繼續說下去!”
“哼,後來?後來她獨自去往了異國海外,再也沒有回來過墨城。知道她為什麼不回來嗎?”
“為什麼...”
蔣微瀾湊近沈舒寒,低低地說道:
“因為她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除非那個人死了,否則她永遠也不會再踏進墨城一步。”
“?!”
沈舒寒隻覺得心髒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命攥住,而後用力砸入胸腔,直痛得她喘不上氣。
“你們倆...你們倆現如今還有聯系嗎。”
“當然,否則你覺得我為什麼會找上段霖?”
“是她讓你這麼做的...我就知道,她不能容忍我嫁給段霖,所以段霖出軌了,出軌對象就是你,對不對?”
“我說句實話,起初我對段霖根本沒感覺,我隻是好奇以你的眼光相中的男人,究竟會是什麼樣。不過後來,我越來越發現他的确是個很優秀的男人,隻可惜,再成功的男人也會有弱點,從對方的弱點下手,投其所好,真的很少有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沈舒寒垂着頭,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顯然是在強忍怒火,半晌,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你在說謊。”
“你說什麼?”
“小雨從來就不是這種人,更不會派你來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