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沈大總監,人都是會變的,哪怕是一條狗,把它逐出家門一年半載,它也會變得落魄失意,不是嗎?”
沈舒寒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直視着她戲谑的雙瞳:
“你喊她過來,我要當面聽她解釋。”
“嘁,有那個必要嗎?再說了,就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估計也時日無多了,何必再見仇人?”
聽到這裡,沈舒寒心下一驚,之前幾次三番做的噩夢如臨眼前,一把抓住了蔣微瀾的肩頭,語氣迫切地說道: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時日無多?!她到底怎麼了?”
蔣微瀾一邊掙紮一邊和她繞着彎子,就是不正面回答:
“你撒手!這件事情我一時半會兒也和你說不清楚!你松開!”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和我說清楚!她是不是生病了?!我一定要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沈舒寒!你就不是個東西——啊!”
蔣微瀾一邊掙紮一邊倒退,直直退到了樓梯邊沿,感覺到左腳後方已經懸空,她心一狠,右腳施力就地一踏,整個人瞬間就從三樓樓梯上跌落下去,伴随着一聲凄厲的尖叫,她顧不得後背難忍的疼痛,把事先準備好的血漿擠破,開始上演一出早就預謀好的好戲。
“嘶...救命...好疼...誰來救救我...我的孩子...”
圍觀的人群發出陣陣唏噓,還沒等人反映過來,就見沈舒寒回過神來,趕緊從三樓下來:
“你...你真的懷孕了?!”
沈舒寒怔怔地看着她下身流出的鮮血,隻覺得天旋地轉,完全忘記了剛剛自己根本沒有推她的事實。
人群中這時有人掏出了手機意欲撥打120急救:
“喂!120嗎?!這裡是北街23号城市記憶咖啡廳,有人——”
話音未落,就見一隊急救人員已經擡着擔架趕來了,那人覺得奇怪:
“奇怪...這麼快就來了嗎?”
随後挂斷了電話:
“哦!沒事了沒事了!急救人員已經到了!”
沈舒寒頂着人群的指責,想要跟着救護車輛一起去醫院,卻被人拒絕了:
“這車坐不下了!你打車跟上吧!”
于是她開着車跟在一行人後面,眼睜睜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将蔣微瀾送進了手術室。
坐在椅子上,她的手有些顫抖,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撥通了那個許久沒撥的号碼。
二十分鐘後,轉角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是段霖。
段霖怒氣沖沖地向她走來,上來就是一句:
“她是怎麼出事兒的?!和你有沒有關系?”
沈舒寒有些結巴:
“我、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摔下去了,我沒碰她。”
而後段霖便伸手指着她的鼻子說道:
“如果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别想好過!”
“是你出軌在先,現在又在這裡為了小三打抱不平,段霖,你還是人嗎?!”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行了吧!?那你呢?你這樣和殺人兇手有什麼區别!?你個殺人兇手!”
沈舒寒震驚地看着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男人,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溫文爾雅的樣子了,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自己又是哪裡做錯了才會讓他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她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妻子,可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段霖的背叛,她沈舒寒,居然會被自己的丈夫婚内出軌!?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想到這裡,她強壓住怒火:
“我先走了。”
段霖轉身就要攔她:
“你不能走!”
“我為什麼不能走。”
“你是施暴者,主要責任人,怎麼能說走就走呢?!還有沒有王法了?”
沈舒寒厭惡地側身躲過,冷哼一聲:
“呵,那我們就警察局見,順便和警官解釋一下你出軌這件事情,看看法律會站在哪一方。”
回家的路上她心神不甯,滿腦子都是今天蔣微瀾說的,關于小雨的近況,連續超車,好幾次差點和其他車發生碰撞,等到終于回到家裡,她忽然覺得很是疲憊,一頭栽倒在床上,好半天都沒動一下。
靜了一會兒,才重新振作,打開了郵箱,開始瘋狂給範雨薇發郵件,将所有的自責與不甘都盡數敲進了那一行行文字裡,隻是最終這些消息都會石沉大海,她明白的,範雨薇不會在意她的失落和無助,如果她在意的話,就不會派蔣微瀾來刺激她了。
一陣涼意襲來,她不禁喃喃出聲:
“小雨...你是想要我的後半生都活在無盡的痛苦中嗎...你真的變了...”
當晚,蔣微瀾被從手術室推出來時,臉色蒼白,渾身無力,段霖看了很是心疼:
“微瀾...你還疼不疼?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