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就是怕你傷心，才沒告訴你。”

江檀恨不得那些疤痕都長在自己身上：

“他為什麼要打你？是在你消失的那段時間發生的，對嗎？”

沈舒寒點了點頭，咬了咬牙還是沒把實情告訴江檀：

“...那段時間他求我撤訴，我沒答應，于是就和他起了争執。”

小姑娘似乎真的信了她的謊話，點了點頭，耐心地幫她掖好被子，叮囑她好好睡覺，接着便走出了2607。

床上的人暗暗松了口氣，慶幸江檀沒有發現她後背的鞭痕，否則無論如何紙也包不住火了。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晚上七點，vip包間内的涼菜皆已上齊，宛然給沈舒寒打了個電話，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急躁：

“你人呢？！現在是會長了，架子大了是吧？”

電話那頭睡過了頭的沈舒寒打了個哈欠後，聲音顯得很是無力：

“知道了，馬上來。”

懶得化上精緻的妝容，隻淺淺化了個淡妝，塗上口紅提了提氣色，順手從衣櫃裡取出一條紅裙，原本就這樣準備出門，卻忽然覺得肩頭涼得緊，随即打了個冷戰，還是從椅背上拿了條針織外搭穿上，轉身下了電梯。

包間裡一如往常的熱鬧，以往客人總要開些帶顔色的玩笑活躍氣氛，可如今都忌憚她的身份，再也不敢在她面前胡說八道，生怕沈會長一個不高興就斷了他們的财路。幾輪推杯換盞下來，宛然見她狀态不佳，開口道：

“我看你是快生病了吧？不能喝就别喝了，後面我跟吧。”

沈舒寒恹恹地看着那隻紅酒杯，這時包間裡有人開始抽煙，一陣陣強烈的煙草味飄來，她忽然有些不适：

“嘔...”

見她皺眉捂嘴，宛然覺得很奇怪：

“你最近酒量變這麼差了？别喝了，我扶你去外面透透氣。”

于是宛然主動起身，對客人說道：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出了包間，沈舒寒似是緩過了勁兒，緊了緊身上的外搭。

“今天就這樣吧，你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我找個人陪你去醫院吧？”

一聽到醫院，想起醫院裡濃重的消毒水氣味，沈舒寒立馬就撐不住了，松開宛然就獨自往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跑去，緊接着便聽到嘩嘩的水聲和掩蓋不住的嘔吐聲。

約莫十分鐘過後，沈舒寒才從洗手間出來，宛然正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竟然沒走。

“你怎麼還不走？”

沈舒寒有些驚訝，以往這種時候宛然一定是把重心放在客人身上，哪裡會浪費這麼久的時間？

宛然撇了撇嘴：

“我走了你怎麼辦？算了，我扶你上去休息吧。”

“那客人...”

宛然有些不耐煩地一把拉住她：

“哎呀包間你就别操心了，你趕緊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

【腳步+開門】

“你去床上躺着吧，我去給你拿水，礦泉水行不行？”

“有沒有檸檬水？”

“有檸檬片，我給你泡吧。”

宛然拿起熱水壺才發現已經沒水了，隻得将礦泉水倒進去加熱，趁着等待的工夫，她來到了沈舒寒的床邊。

“我聽說最近總部開放了海外職場集訓席位，你有合适的人選嗎？”

沈舒寒遲疑了兩秒：

“有這件事嗎？”

宛然一個白眼就翻了過去：

“你最近真的不在狀态，上周的郵件你沒看嗎？”

沈舒寒這才想起确實有一陣子沒有查看過工作郵箱了。

“你們餐廳至少要給兩個名額，人事部那邊已經在催了，你抓緊時間提報吧。”

這時，外面廚房的水壺發出了幾聲響動。

“行了，我去給你拿水。”

宛然走過去，将幾片檸檬丢進杯子裡，然後倒入溫水，用攪拌棒攪了幾圈。

看着床上的人微微閉眼，小口小口地喝着檸檬水，宛然忽然忘記了原本想要對她說的話，這時床頭櫃上的座機響了，宛然下意識地就按下了外放。

緊接着就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

“舒寒姐舒寒姐，你老公來了，非說要見你，你要不還是下來一趟吧？”

沈舒寒冷冷地說道：

“你告訴他我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了。”

挂了電話，厲天書便走到段霖面前：

“呃，段先生，舒寒姐她說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了。”

段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小聲自語道：

“不是說了今晚約了花園餐廳嘛，怎麼偏偏這個時候病了。”

然後他轉頭看向厲天書：

“那她住哪個房間？我去餐廳打包點兒東西，一會兒給她送去吧。”

“她住在2607。”

厲天書不假思索地報出了沈舒寒的房間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