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為什麼會臨終時一直叫着我的名字呢?”
“季晚意!我今天就要殺了你!!”
【槍聲(微弱)】
然而沒等段毅開槍,他自己就先跪了下去。
季晚意示意小弟推着輪椅來到他的身前,低頭湊近他說道:
“我早和你說過了,不是隻有你有槍。”
段毅瞪大了雙眼,最後僵直着身子倒地不起,季晚意朝暗處做了個手勢,從草叢裡鑽出另一個下屬,手裡拿着一直手槍,手槍頂端還配着消聲器:
“季總,直升機已備好,随時可以出發。”
七分鐘後,季晚意坐上了直升機,直升機緩緩飛離地面,直至可以看見整座墨城。
沈舒寒的手機裡收到一條匿名消息:
(OS)“大仇得報,以後别再聯系了,祝好。”
沈舒寒的唇角閃現一道美麗的弧度,随後給手裡人發去消息:
(OS)“段霖人現在在哪?”
(OS)“會長,他在離你家不遠的路口。”
(OS)“現在去通知他,段老爺出事了。”
(OS)“好的會長。”
...
看見自己父親遺體的時候,段霖整個人都是懵的。
“爸...爸...”
他跪倒在段毅身前,雙手緊緊抓住覆在他身上的白色床單,除了一聲聲呼喚之外,腦子裡一片空白。
然而當他慢慢拉開床單,看見段毅腦門上的那個槍眼時,情緒還是瞬間失控了,他爬起來死死抓住旁邊人的領口,聲嘶力竭地質問道:
“是誰幹的!?誰幹的?!”
這時有人趕來禀報:
“小段總,老爺的屍體是在墓園被發現的,遇害時間大約在兩小時前,這會兒已經報警了。”
“報警?警察有什麼屁用?!”
“我們在距離屍體200米外的空地上發現了直升機停留過的痕迹,恐怕兇手已經乘坐直升機逃逸了...”
段霖絕望地看着段毅的屍體,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接着就昏死過去。
等他醒轉過來,人已經躺在了家裡,迷迷糊糊中他猛灌了自己一杯酒,接着給沈舒寒發消息:
“爸沒了,是被人殺害的,三天後發喪,希望你能到場。”
沈舒寒故意晾了他很久,之後回複了個震驚的表情,随後說道:
“我會去的。”
其實段霖也有過懷疑,沈舒寒那日為何故意對自己避而不見,可是兇手是持有槍支的,難道是這個女人對段家恨之入骨,不惜買兇殺人嗎?
案件撲朔迷離,段霖幾近崩潰:
“給我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兇手找到!”
關于這件事情,沈舒寒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她最信任的景初。其實一開始季晚意隻告訴她要去看望段霖的母親,并未告知她自己是要去複仇,沈舒寒以為季晚意手中握有段毅的把柄,可沒想到季晚意竟然直接槍殺了段毅。
這時她才終于後知後覺,喃喃自語道:
“怪不得不讓我到場,原來是要我撇清幹系。”
想到這裡,沈舒寒竟有些心驚肉跳,原來季晚意接近自己早有目的,他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槍殺一個人而後逃之夭夭,這樣危險又嚣張的人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觑。
于是她當機立斷,找到了季晚意的海外旅行社在大中華區的負責人,對方卻告訴她季晚意早在一個月前就将所有的工作交接,現在人在哪裡他們也不清楚了。
沈舒寒覺得好笑,這個人真的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地消失了,她就連感謝他都沒來得及。
不過為了杜絕後患,沈舒寒還是和項目的新負責人重新簽訂了一份合約,回到酒店後,她從抽屜裡拿出那份舊合約,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名字,毫不猶豫地将整份合約都塞進了碎紙機。
然而警方經過摸排查找,還是鎖定了季晚意這個目标人物。
談話室内,段霖與沈舒寒對坐無言,段霖的面色鐵青,而沈舒寒則泰然自若地要了一杯溫水捧在手裡。
“沈小姐,據我們調查,犯罪嫌疑人季晚意和您曾經簽訂過一份商業合同,請問您和季晚意是什麼關系?”
“我們隻是合作關系,在此之前并不認識。”
“那份合同您還留着嗎?”
“我一直以為季總還是我的甲方,可前不久我才得知他失蹤了,所以就和新的負責人簽訂了合同,舊合同按照行業規定已經被銷毀。”
“您當初就沒有懷疑過季晚意找上您的動機嗎?”
沈舒寒将杯中的溫水一飲而盡,擦了擦唇角,笑得坦然:
“當然懷疑過,不過對方開出的條件足夠誘人,我又為什麼要拒絕呢?”
段霖對這例行公事一般的詢問實在是聽不下去,一拍桌子:
“我看你根本就是和他勾結在了一起!你和季晚意是一夥的!”
一旁的幾名警員當場按住了暴躁的段霖,怕他動手鬧事。
“段霖,你說話要講證據,我堂堂墨城商會會長怎會做出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勸你不要亂咬人。”
“你這個死女人!早知道那一晚我就不該救你!”
一旁的警員都受不了段霖的态度,也沒有工夫聽他們夫妻二人吵架,匆匆就結束了這次問詢,特意安排二人分開離場。沈舒寒在确認單上簽字時被問道:
“沈會長,您丈夫的精神狀态還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