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男生倒吸一口涼氣,知道沈舒寒看見了他在群裡說的那些話,頓時漲紅了臉,又急又腦,再加上旁邊不時有同班同學發出嘲笑的聲音,他就感到更加窘迫。
原本他就不是個愛學習的人,故而才染了一頭黃毛,成日裡和校外那些社會人士厮混在一起,沒想到今天卻在這裡丢了臉,那麼今天他就非要在這裡挽回自己的顔面不可。
于是他心一橫:
“沈教授,我剛剛沒聽你講課。”
沈舒寒早料到他會一問三不知,便低頭問他:
“你既然來我的講座,卻不聽課,那麻煩你現在就立刻從我的課堂裡...滾出去。”
沈舒寒的眼眸中透着威壓,黃毛男生頓時就不服氣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抻着脖子看着她說道:
“你憑什麼讓我滾出去?有錢有勢了不起嗎?還裝模做樣跑來大學講課?回頭别又把我們學校學生睡了!你們說是不是啊?!”
“對啊。”
“就是就是。”
“說的沒錯!”
李悅蕾一看情況不對,立刻走過來想要安撫學生,卻被沈舒寒攔住了,而宛然此刻兩邊都坐着學生,根本出不來,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沈教授,德不配位這個成語你聽說過吧?你不覺得說的就是你嗎!?”
曾幾何時,在墨城商會的交接儀式上,也出現過如此混亂的場面,不僅如此,還有媒體發布會上,也遭遇了種種質疑,沈舒寒的内心其實對此早就已經麻木了,她突然覺得一切似乎都沒所謂,既然這幫學生不是真心想來聽講,倒也省得她再浪費口舌。
沈舒寒目光犀利,将她那張完美無暇的狐狸臉湊得離男生極近,緩緩吐出幾個字:
“我不覺得這個成語和我有半毛錢關系...”
“嘿嘿嘿,快看!衛雨霖耳朵都紅了!”
“快把這小子現在的樣子拍下來,太好笑了!”
到底是沒出社會的毛頭小子,不知道人間險惡,看着沈舒寒淩厲的眉眼,氣勢早就見了底,而沈舒寒更是得寸進尺地伸手扯住男生的衣領,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李悅蕾連忙提醒她:
“沈總監你别沖動!他還是個孩子!”
沈舒寒嗤笑一聲:
“嘁...這位同學,作為一個成年人,就要對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毫無證據盲目跟風随意侮辱踐踏别人的尊嚴,這就是墨城大學教給你們的做人之道嗎?”
黃毛男生震驚地看着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沈舒寒說完這句話後就将手松開,轉過身去用濕巾擦了擦手:
“不好意思,我如果再繼續抓着你不放,又要有人杜撰我毆打學生了,是麼?”
“沈舒寒,你——”
“哦不對!還是說...明天就會有消息傳出去,說沈總監換口味了,這回睡的不是校草,而是一個染了黃毛的小混混?”
此話一出,台下頓時爆發了一陣猛烈的嘲笑聲。
男生既憤怒又委屈地喊道:
“你知道什麼!?我這樣都是為了多賺點錢!我知道我學習成績不好,可我隻要早點出了社會,我不就能多掙點錢了嗎?!隻要我掙到了錢,就能早點還清我老爸欠下的賭債了!”
正中下懷,沈舒寒決定反客為主,隻見她輕啟薄唇,言語涼薄:
“你以為就憑你現在的能力,即便是出了社會,又能給家裡減輕多少負擔?你拼死拼活賺來的那點微薄的收入,要多少年才能還清你老爸的賭債?”
“我...我...”
“你知不知道你能進入墨城大學學習已經有多麼的幸運?你知道在當前的人才市場上,手握墨城大學學曆可以找到什麼樣的工作嗎?”
“我...我不知道...”
“所以,在你不了解一個人的時候,不要用自己的主觀臆斷去評價她,我不可以,你更不可以。如果今天換做是你站在我這個位置,面對這些謠言诋毀,你又能做到多麼淡定呢?“
宛然坐在下面,明顯都能感覺到周圍氣場的轉變,已經禁不住要為沈教授鼓掌了。
這時,沈舒寒似乎有些乏力,走回了講台,趴在了台子上說道:
“今天這堂課我不想再講了,衆所周知我在斯派克有一間長包套房,傳言說裡面擺放的道具極其精彩刺激,如果你們對我的事情如此好奇,現在我邀請你們去參觀,有人有興趣嗎?”
“我靠!沈教授來真的?!”
“還等什麼啊?!有這樣的機會當然要去一看究竟!快舉手!”
瞬間,台下的學生都齊刷刷地舉起了手。
沈舒寒随即丢下了本堂課的最後一句話:
“參觀的門票就是各位的簡曆,我随時恭候各位光臨,不過禁止拍照錄像,你們懂的。”
那天過後,沈舒寒創下了墨大有史以來最火爆的講座記錄,原因就是當天下午李悅蕾收到了足足三百多份簡曆,從早上十點到下午五點,不斷有學生踏進報告廳來遞交簡曆,暫且不管是不是都是為了那間神秘的長包房,這麼多的簡曆,就足夠她們在譚總那裡交差了。
五點半,李悅蕾用兩個大袋子裝好了那些簡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們裝上了沈舒寒的車:
“舒寒姐,那我就先回家了!這些簡曆麻煩你幫忙帶到酒店。”
沈舒寒朝她點了點頭:
“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