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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秀才之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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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庭歡心裡有些猶豫,可燒餅和白粥的香味實在太誘人,她已經許久沒吃過像樣的食物了,于是小心翼翼地下床,走到桌旁,小手慢慢伸向燒餅,眼睛時不時看他。

秀才見她這般小心翼翼,便将燒餅挪過去些,說:“快吃吧,我撿到你的時候還以為你餓死了,現下有了吃的,還不趕緊吃?”

謝庭歡聽完他的話,才拿起燒餅,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吃着吃着就紅了眼眶,她又想起了母親和阿滿哥哥。

“慢點吃,嚼完再咽,這還有呢。”

頓時,她眼淚又流了下來,以前說過自己不會再哭的,可是如今隻是因為吃到一個燒餅就哭了,她在心裡暗罵自己不争氣,慌忙用手擦眼淚,然而這一擡手讓她沒嚼的燒餅卡住了喉嚨,劇烈咳嗽起來。

秀才伸手拍着她後背:“方才讓你慢些吃的。”

好在她咽下去了,于是又給倒了一杯水給她。

謝庭歡咳得滿臉通紅,大口大口地喝了幾杯水才緩過來,得了教訓,才開始嚼。

吃完了燒餅,她又喝下了秀才遞過來的那碗粥,然而吃完才發現秀才什麼東西都沒吃,趕忙放了勺子,将碗推到他面前,小聲說:“你吃。”

秀才搖搖頭,笑着說:“我已經吃過了,這是給你的。”

謝庭歡盯着他眼睛,似乎在想他說話的是不是真的。

“吃吧,沒騙你。”

終究敵不過白粥的誘惑,她将碗端回來,自己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地吃着,吃完了,又将碗仔細地放回去,随後跪在地上,朝秀才磕了個頭,說:“謝謝你救了我,還給我飯吃。”

秀才連忙将人扶起,歎道:“你這話說得我着實慚愧。”

謝庭歡不明白他的意思。

秀才指着自己的箱籠,無奈道:“我原是要上缙州府參加考試的,途徑陵、曹兩縣,一路上滿目瘡痍,死傷遍野,卻不見官府赈災,可我一介書生無能為力,畢竟...唉,算了不說了。”

他想起當年之事,隻能化作一聲長歎。

“如今隻盼着他日高中,謀得權位,為民請命。”

聽了這些話,謝庭歡腦海中浮現了父親的模樣,她想,父親曾經是不是也像眼前這位秀才一樣憤世嫉俗過,便說:“你一定會當上大官,然後回來殺貪官,我們會很感激你。”

秀才眼眸閃着光,似乎有些激動,盡管這隻是一個小孩說出來的,可依舊讓他熱血澎湃。

“那我今日便在你面前立誓,将來定當不負你所托!”

謝庭歡緩緩笑了,如同秀才一樣,眼裡閃着光。

夜幕将至,秀才從箱籠裡拿出半根蠟燭點燃,又從懷中拿出一本書,說:“你先歇息吧,我再看看書,不會吵到你。”

謝庭歡看着他手中的書,并未有任何動作。

秀才見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書,當即問道:“你可識字?”

她點點頭。

秀才驚訝,又問:“上過幾年學?”

她認真想了想,回道:“從小跟着父親在私塾裡念書。”

秀才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想必你父親定是是個才學淵博之人。”又想起自己是在逃荒路上撿到這孩子,試探一問:“你是不是與家人走散了?”

她垂下眼眸,鼻子一酸,小聲說:“父母不在了,還有一個哥哥,可是我不到他了。”

秀才歎了一口氣,拍拍她肩旁,安慰道:“唉,在這亂世,你定要好好活下去,對了,還不知你喚作何名?”

她伸手沾着水,在桌子上一筆一畫寫上自己的名字,一邊寫,秀才一邊念:“謝--庭--歡?”

她點點頭。

秀才笑道:“這名字竟有些像女孩名。”

看這桌上的水迹,這小小年紀一手的字卻是翩若遊龍,這一撇一捺間,他看着似乎有些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問:“你這一手字倒是難得,是你父親教的?”

謝庭歡眼裡帶着些許驕傲,用力點頭。

“你父親,唉。”秀才一臉惋惜,又見她還盯着自己手中的書,便将手中的書遞給她:“你想看,這本書便給你看吧,若是有字不識的或是有意思不解的,可問我。”

謝庭歡小心翼翼地接過書,說:“謝謝你。”

“不必謝。”

秀才重新從箱籠裡拿出筆墨紙,提筆沾墨,開始寫字。

謝庭歡為了不打攪他,便挪過去了些,緩緩翻開書籍。

這本書她似乎曾經在父親的書房裡看過,隻是那時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之意,便隻當是認字,如今再看,依舊是懵懵懂懂,但她又不想打擾正在寫文章的秀才,隻能盯着書,想看看自己還識不識這書中所有的字。

夜晚偶有涼風襲來,秀才筆下的紙張一角被風吹起。

她瞥了一眼,随後放下書走到窗邊,忽然感覺窗外一道黑影閃過,她揉了揉眼睛,又什麼都沒看到,以為自己眼花了,趕忙将窗戶關緊。

秀才寫得入迷,當謝庭歡站在桌旁看他文章時,也未曾有絲毫察覺。

看着看着,謝庭歡發現秀才不是在寫書上的東西,而是在記錄江中一帶陵縣和曹縣的洪災,往後看去,下面是他這一路所見所聞。

這些文字彷佛又将她帶回了之前那些苦痛的回憶之中,她紅着眼,繼續看下去。

突然,看到某處之時,她言語激動,哭着說:“不是這樣的,他們騙人!”

秀才頓時驚得手一抖,墨水滴在紙上。

謝庭歡眼淚“吧嗒!”一聲滴在桌子上,又重複了一遍:“不是這樣的,你寫錯了。”

秀才不解,問:“何處錯了?”

她抖着手指着他筆下一行字:災民至廢莊,突發瘟疫,遂派兵協醫,燒屍近百人。

秀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看着這小孩情緒如此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便問:“你,可是見過?”

謝庭歡抿嘴抽泣:“那些官兵拿弓箭殺死了許多人,然後把他們都燒了,好多人都想跑,我母親...母親為了護我跳進去了,火燒在身上,很疼....很疼。”

或許是怕秀才不信,她将自己手腕上纏繞的布解開給他看。

秀才震驚,看着她手上觸目驚心的傷疤,如同一條毒蛇纏繞其中,心裡不是滋味,他這一路上聽見的都是說因為瘟疫,官府怕瘟疫散開,特意派遣了官醫和官兵,官兵燒的都是因感染瘟疫死去的屍體,沒想到是官府是活人死人都一處燒一塊埋。

“真是豈有此理!”秀才拍案而起,趕忙又重新拿出一張信紙,從頭到尾一字不落地重新寫。

他要上缙州,将此信交予巡撫大人。

于是謝庭歡一邊訴說,秀才一邊寫,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

謝庭歡下意識躲到秀才身後,秀才摸了摸她腦袋,示意她别怕,随後起身開門。

見來人是昔日同窗好友王敬之,松了一口氣,将人請了進去,笑道:“王兄。”

“陳兄,晚上好啊!”

“王兄,哈哈哈,你怎的大晚上會過來?”

“怎麼,我還不能來看看你了,明日我們可是要結伴一起上缙州啊。”

“自然能,自然能。”

兩人相互恭維間,王秀才轉頭看見桌邊站這個孩子,連忙上前指着謝庭歡,驚訝道:“嚯,陳兄,你趕考還拖家帶口的,我竟不知你兒子都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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