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裴少夫人甚少進宮,說不定是對宮中的規矩不熟悉,才會耽誤了,我讓人去尋她便好。”
話音剛落,一位宮女走到了菁華的身旁,悄悄的說了幾句,瞬間讓菁華變了顔色。
“你說的是真的?”
“奴婢不敢撒謊。”小宮女惶恐的跪在地上,語氣之中滿含驚恐。
“裴夫人,唐钰兒遲遲未歸,真的隻是因為衣服濕了嗎?”
面對菁華公主的質問,裴夫人知道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回公主,钰兒衣服濕了,是在場之人都看到的,也是在宮中嬷嬷的帶領下,才去換衣服的,衆人所見之事,又怎會有假呢?”
“既是如此,那為何有人會在永安殿附近看見了唐钰兒?這裡距離永安殿可并不近,你就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回公主,宮女看見的究竟是不是钰兒,這無從考證,臣婦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這是在懷疑本宮作假?”
裴母答道:“臣婦不敢。”
“既然你懷疑本宮做假,那就一起山永安殿看看,那人究竟是不是唐钰兒,到時候隻希望裴夫人不要因為一己之私而有所偏袒就好。”
說罷,菁華帶着衆人,前往永安殿,根本不給裴母反應的機會。
一旁的諸位夫人,聽出了異樣,一些人留在原地不敢跟過去,這是皇宮,一旦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最終的下場可想而知。
倒是許熙文,是個不聽勸的,執意要去看看唐钰兒最終的下場,也有兩位跟她交好的,膽子大,也跟了上去。
幾人聲勢浩大的前往永安殿,很快就有人将此事傳到了皇後的耳朵了,原本還在花園之中閑談,聽得宮女的上報後,直接移駕到了永安殿。
一路上,裴母一直惴惴不安,害怕那人見到的真的是唐钰兒,更怕她會跟皇子扯上關系。
就在衆人臨至永安殿門口時,隻聽見九皇子呼含的聲音,大喊着不要打了,一下子将裴母的心揪了起來。
帶頭的菁華立刻讓人撞開房門,人還沒進去,九皇子已經連滾帶爬的沖了出來,見到門口圍着的衆人,又重重的跌回了房間。
淩亂的頭發遮住了他的樣貌,但不難看出,他已經害怕到了極點,撞到了桌椅上都不敢喊疼,反倒躲在哪裡,緊緊抱着桌角,不停地瑟瑟發抖。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别打了。”
九皇子害怕的低垂着腦袋,将臉深深的埋進自己的懷中,像個孩童般大聲的哭泣着。
九皇子洛瑞澤出生時難産,母子還未來得及見一面,就天人永隔,沒有母親的庇護,又是個癡兒,就一直被困在這永安殿之中。
九皇子幼年時期,皇上還會偶爾過來看看,随着九皇子年齡的增長,發現他是個傻子後,便不再願意來此處了。
隻是由宮女嬷嬷們照看,倒也過得安穩。
隻是誰都沒想到,隻不過是為民祈福,才将各位官眷請進宮,根本不會想到還會有人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還不快将人給我拿下!”
菁華一聲令下,太監門快速的沖進屋子裡,緊接着就傳來一聲尖叫,銳利刺耳。
随後一位身穿肚兜的女子被人從中拖了出來,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似是知道羞恥,那人低垂着腦袋,妄圖用發絲遮住自己的容顔,緊緊抱着自己裸露的肌膚,無聲的哭泣着。
“真是不要臉,居然在這種時候在宮中勾引皇子。”許熙文幸災樂禍道:“裴夫人,這下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人都還未看清楚樣貌,李夫人怎可斷定就是我那媳婦唐钰兒?”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在場的除了唐钰兒有事離席外,沒有第二人,不是她還能有誰?說不準是見自己嫁了個病秧子,不想守活寡,才出了這麼個陰招。”
“都給我閉嘴,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皇後的出現,立刻引得衆官眷齊齊下跪,不敢再有一絲多言。
“讓人将那人的臉擡起來,本宮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在這樣的大日子裡,整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得了皇後娘娘的令,太監将那人的臉給露了出來。
菁華原本勝籌帷幄的表情,在瞬間崩塌,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張臉,居然真的不是唐钰兒。
而許熙文微微側首,在看到那張臉不是自己熟悉的時,瞬間癱軟在地。
自己方才的擲地有聲,在此時顯得如此可笑,隻怕今日出宮後,她再無安生。
“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菁華厲聲質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失态,就連藏在衣袖下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因為這人不是别人,正是九皇子的貼身宮女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