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淩藍卻輕輕搖頭:“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與此同時,她腦中飛快地進行着信息的整合。
從内部打破這點她當然知道,當初對付珊瑚母蚌時,她就是這樣做的。
可是,她總感覺有一個關鍵的地方連接不上,就像是缺少了關鍵一環。
她有預感,若是就這麼下去,他們一行人也就會像先前那些追尋海藍之花的人一樣,有去無回。
正當衆人陷入一片死寂的氛圍時,一道聲音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
“海藍之花的指引方向變了!”洛雲兒盯着手中的種子,興奮道:
“在那裡!”
聞言,衆人似乎打開了新的突破口,立刻朝着那指引的方向行進。
慢慢靠近目的地時,有眼尖的人立刻道:
“不對,那不是花。”
“那是...那好像是一個人!”
聞言,衆人皆是有些失落,不免懷疑這海藍之花的指引是否準确。
可魏淩藍的眉頭舒展了幾分,語氣也輕快了許多:
“真是船到橋頭自然直。”
“事情有轉機了。”霍思毅也看出了什麼,附和道。
“你們這是打什麼啞謎呢?”賈布言疑惑地看向兩人,心道:什麼時候也學會隊長那套高深莫測的說辭了,話就喜歡說一半。
“一會兒就知道了。”
賈布言撓了撓頭,也跟了過去。
這一靠近,還沒等衆人上前查看,薛凜便快速上前,将後面的人落在身後。
“阿銘?”
聞言,那人詫異地擡起頭,不知是在疑惑眼前突然出現了個龐然大物,還是在驚訝于裡面的這人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多少年了,他都沒有聽過有人這麼喚他了。
他怔愣片刻,随後便看見眼前之人快速掀開了面具随後又戴上。
恍惚之間,他看到了面具下的那張臉,不由得呼吸一滞。
“你是...凜姐姐?”
那人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我還以為...這世界上隻有我一個人了。”
薛凜看着不斷啜泣的人,聲音也略顯顫抖:
“你...這些年你在哪裡...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此刻,後面的人也緊跟着到了。
魏淩藍手持長槍,時刻警戒着周圍的狀況,此刻隻見一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哭哭啼啼地待在薛凜的身旁,而且顯得十分依賴身側這個帶着面具的機甲師。
她似乎猜想到了什麼,神情微微放松。
衆人見此情景,也沒有多問什麼,顯然這是人家的私事。
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找出那異化的海藍之花。
不待其他人詢問,就聽那男孩自己開口,他的氣息還有不平穩,像是剛經曆了什麼事情。
“我...我當年逃出來之後,就一直在第一海域四處流浪,随便撿些别人不要的東西過活。後來,我覺得這不是個長久之計,聽說有人在抓苦力,我就跟過去了。”
“被抓去做苦力?怎麼......”
聞言,薛凜面色有些蒼白,但看着周圍的人,她沒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而是繼續道:“不是去做苦力了嗎,那你怎麼從這裡出來了,這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是啊,本想着終于能夠不用過這吃了上頓沒下頓了的日子了,可沒想到......哎,我也不清楚,我們被帶來後,他們就把我們關在一座廠子裡面,讓我們去加工材料,雖然嚴苛了點,但好歹到點給飯吃。”男孩說着,神色逐漸緊張起來:
“但沒想到後來工廠裡漸漸少了一些人,有人覺得不對勁,便想偷偷溜出去看看,隻是沒想到,這出了廠的人卻再也沒有回來過,外面時不時還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本來我也不敢跑的,但是後來陸陸續續的,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們前面來的那一批人全都死了,一個不剩,然後就有一波人逃跑,結果那幾天慘叫聲接連不停,大家又不敢動了,就都在那裡等死了。”
“可是我不想死啊,我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反正待到最後都會死,不如拼一把。”
男孩說着,臉上從原先的不安漸漸變成了堅毅的神情,可薛凜此刻卻握緊了雙拳。
“能在這裡看到你,說明你成功跑出來了,你很厲害!”說着,魏淩藍看向了男孩:
“我們現在想要救出和你一樣被困在裡面的人,你能不能說說,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或者說,你做了什麼特殊的事情?”
“其實我也很奇怪,稀裡糊塗地就被沖到外面來了。”男孩撓了撓頭頭,随後像是想到什麼,興奮道:
“對了,我偷了點東西出來!”說着,他在破舊的衣服裡摸來摸去。
許久,終于将手從衣衫裡拿出來,握緊的拳頭緩緩張開。
“是海藍之花!”
“發着紅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