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去小巷啊?”宋思月問藍桉。
藍桉餘光掃着身邊,見人跟上了,面無表情收回視線。回:“你覺得他們會去?”
“呵。”宋思月冷笑了聲,“以張超那慫樣,肯定不會去。但也說不準,不是說張超有認識的校外人嗎?”
蒲曉聽到,心瞬間緊了起來。她張口:“姐、姐姐…”
另外兩人看向她。
見到自己叫藍桉姐姐,藍桉沒有不滿,蒲曉緊張的神經松了些。
“我們回家吧。”蒲曉說。
藍桉盯着蒲曉看,看她短發間不安着閃爍的眼眸。不過對視了還沒兩秒,蒲曉就低下頭,錯開了和她的視線。
“seisei姐會知道的。”她補充着,有意提起别惜,想這樣能阻止藍桉。
結果沒想到,提到别惜,宋思月手舞足蹈了起來。
“對呀!我說你幹嘛約他們去小巷,原來是有惜姐在!有惜姐在還怕啥?”
“早就想看惜姐動手了,你不是說她之前一個打五個壯漢都沒輸麼!!我都不敢想,一會兒惜姐揍起人來會有多帥。”
别惜,揍人?
聽到讓她跟一群小屁孩打架,别惜直接拒絕。但是聽到蒲曉他們欺負哭了,别惜才跟着三人進了後巷。但她沒想動手,本想着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告訴他們不學好的嚴重性,結果裡面除了兩對摟抱的小情侶外,根本不見張超他們的蹤影。
反倒在别惜拎着三小隻的衣領從後巷出來,一臉嚴肅教育她們好好學習,沒事别約架的時候,碰到了江詹。
四人被江詹堵停。
江詹懷中抱着書,視線在除藍桉外的三人繞了一圈,最後停在藍桉身上。
她對藍桉說:“我已經跟張超說了,沒讓他過來。”
“啊?你說的?!”宋思月惋惜,“真是的,沒能看成好戲。”
江詹不理會宋思月,她的目光全然停留在藍桉身上。她柔笑了下,問藍桉:“不對我道聲謝嗎?”
藍桉眼皮輕撩。
“雖然你多此一舉了,但謝謝啊,謝謝。”旁邊宋思月說。
“沒事兒我們就走了哈,你也快點回去吧。”宋思月說着,拉着藍桉的手腕就從江詹身邊走過。
蒲曉肩膀被碰了下,别惜:“走吧。”
說着别惜走在前面。
蒲曉落後。
在路過江詹時,她聽到江詹低喃:“姐姐?”
蒲曉後頸發僵。
轉頭看江詹時,江詹臉上挂着柔笑,眼睛透出的光卻生冷:“原來你叫藍桉姐姐呀~”
-
宋思月被她家司機接走了。
蒲曉和藍桉也坐上了别惜的車。
在别惜跟蒲曉念叨着,下次受欺負要告訴她的時候,蒲曉一邊應着,一邊偷偷看向旁邊的藍桉。
藍桉依舊閉着眼小憩着。說是小憩,但其實應該沒有睡着。蒲曉發現好幾次了,坐車時,藍桉閉着眼,可眉毛時不時就會蹙在一起。
會不會和她曾經出過車禍有關?所以藍桉其實是懼怕坐車的?每次上車都閉眼睡覺是後遺症?
蒲曉不确定地想。
當然這樣的事情她不會問藍桉,隻會自己偷偷地想。
藍桉閉着眼,不會知道她在偷想什麼。就像在學校,藍桉坐在前排,永遠不會知道她偶爾投去的目光。
比如今天的一個上午,上課下課,課間做操,或是上課回答問題,蒲曉都有注意藍桉。
藍桉絲毫沒有受早上的事影響,跟往常一樣平靜淡然。
仿佛沒什麼不一樣的。
仿佛早上的事沒有發生過,班裡除了宋思月,沒有人會知道蒲曉叫藍桉一聲姐姐。
但實際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為什麼沒什麼不一樣的呢?
不。
怎麼會沒什麼不一樣呢!
對她而言,沒有人再過來故意問她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然後學她說話;沒有人再來說她的書包是假的是壞的是縫補過的;沒有人再把她當成是笑話,肆意提及玩弄……
她感覺得到。但這些感受是有關别人的。
她之所以會覺得沒什麼不一樣,大概是她和藍桉的相處模式沒變。
她們依舊沒什麼交流。
在和彭遠晴傳紙條時,蒲曉有想過要不要給藍桉寫一張感謝信,或是下課後當面道謝。
但……她沒有這麼做。
即使藍桉說出她倆是認識的,可蒲曉心裡還犯怵着,别扭着。
學校對蒲曉來說并不是安全的港灣。她從未在學校和藍桉有過過多的交流。
相反她和藍桉交流最多的地方,是在藍桉的卧室。
她就想,等回家後,再對藍桉道謝。
家裡的藍桉,沒有在外時那樣的不好接近。
結果回到家,還不等蒲曉搭話,上樓時,藍桉站在樓梯,居高臨下審視了她一眼。說:
“不要覺得我是在為你說話,我隻是看不慣他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