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蘿被他聲音吸引,定睛一瞧,見方明遊相貌堂堂,頓時眼前一亮,身子立馬不抖了。但是她轉念一想自己現在變臉的速度這麼快萬一給人留下以貌取人的印象豈不是太過輕浮失态。于是她輕咳了一聲,說道:“行,那你說吧。”
她仿佛滿臉都寫着“我看你們怎麼狡辯”這幾個大字。
方明遊剛要自報家門,在他懷裡的款冬有了動靜,她的身子掙紮了一下,随即在他的懷裡又吐了口血。
成器在又一聲的尖叫裡手忙腳亂的掏出帕子遞了過去。
松蘿眼見這一幕是徹底的慌了神,這下子有多好看的一張臉擺在眼前都沒有用了。盡管她除了輕功還勉強看的過眼以外其他都是些三腳貓的功夫,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沖了過去。
——結果當然是不出意外的被成器攔了下來。
“你們殺了我師姐!我要跟你們拼了!你們這些混蛋!”
松蘿的嘴裡罵罵咧咧,然而奈何被眼前的侍衛按住了一邊肩膀使得她無法靠近一步,隻能對着空氣拳打腳踢,一下子也落不到實處。方明遊被她不帶一句重複的謾罵吵得有些心煩,在她馬上就要問候到他家裡時方明遊冷聲喝止道:“你要再繼續罵下去她就真的沒命了。”
方明遊冷臉的時候确實會威嚴不少,松蘿一下子就收了聲。
“她是有什麼舊疾嗎?”方明遊看着款冬越發痛苦的臉,複又問道。
松蘿聞聲點了點頭,緊接着反應過來對方是看不到自己動作的,于是又老老實實的出聲回答道:“是,老毛病了,治不好的。”
“那她每次病發都是怎麼控制的?”方明遊聞聲眼神平靜的看向松蘿,好似她在說的什麼很難理解的話一樣。
松蘿迎着他探究的眼神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她說,“我隻知道這個在這個世上這隻有師父能治這個病。”
“那就帶我們回去找你師父。”方明遊将款冬打橫抱起,松蘿卻不假思索的拒絕道:“不行!”
“什麼不行?”方明遊被她的話弄得有些疑惑,難道現在還能有什麼事兒比她師姐的命都重要嗎?
松蘿的心裡牢記着師父當初對自己說的話,于是飛快的脫口而出:“我師父說了,我不能帶其他人回家!”
方明遊幾人聽到這話,眼前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一個鬓須發白模樣嚴肅手拿戒尺一開口就是“之乎者也”的老學究形象。
因着松蘿是款冬的師妹,于是林鐘将原本對款冬的那點情緒也順便帶到了松蘿的身上,說話就顯得有些不客氣:“現在是你師父的話重要還是你師姐的命重要啊?”
“我可以自己帶師姐回去!”松蘿伸長了脖子,比林鐘更加不客氣的反駁道。誰知她的話并沒有讓林鐘信服,對方質疑之色溢于言表:“就你?”
他擡着下巴上下打量了松蘿一眼,模樣輕蔑:“我看你們怕是還沒到家,你師姐在路上就不行了。”
“你!”松蘿被他臉上赤裸裸的不屑氣得不行,剛準備諷刺回去,方明遊便再次止住了兩人的話頭:“行了。”
他十分平靜的看着松蘿,告訴着她眼下究竟是個什麼局面:“你要是再不告訴我們你師父在哪兒,你師姐的命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松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懷裡模樣痛苦的款冬,很快做好了選擇。
師父的規矩和師姐的命孰輕孰重她還是能分得清的,要是這種情況下師父還要怪她帶人回了本草堂,那他簡直是枉為人師!
“我們住在樂遊山。”她如實回答道。
樂遊山?
方明遊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不是他的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