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桃笑着将蕭慕棉頭上的樹葉拂下,帶着哭腔說道:“還說自己沒事呢,身上都髒成什麼樣子了,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可從沒見過你這般模樣。”
秦燼陽适時地躬身行禮謝道:“許姑娘、青琅姑娘,此番得救,全靠二位援手,秦某感激不盡。”
許桃桃聞言,臉頰微紅,腼腆地低下了頭,隻輕輕應了一聲。
歸途之中,海面風平浪靜,波光粼粼。當船隻緩緩靠近三嶼鎮的碼頭,隻見杜衡已在那裡等候多時。
“杜叔叔!”蕭慕棉遠遠地便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歡呼着奔向杜衡,“杜叔叔,你怎麼來啦。”
“小姐,”杜衡自蕭慕棉出身便看着她一點點長大,如今見她平安歸來,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
“收到小姐的信,莊主與我立刻動身趕來三嶼鎮,今日見小姐安然無恙,真是上天眷顧。”
“爹爹也來了嗎?”蕭慕棉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急切地追問。
“是的,莊主現在正在鲸海派處理餘下的事務。”
蕭慕棉心中的喜悅更甚,她迫不及待地轉身,如同一陣風般,向着鲸海派的方向而去。
鲸海派的庭院之内,昔日陳放的屍骸已不見,想必是在蕭長東的安排下都已安葬。
蕭慕棉看到書房中熟悉的背影,不禁歡快地呼喚起來:“爹爹!爹爹!”
書房内,正聚首商議要事的幾人聞聲紛紛轉身,蕭長東見愛女平安歸來,嚴肅的神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喜悅與寵溺。
蕭慕棉撲進蕭長東懷裡,蕭長東輕聲細語間滿是疼惜:
“棉兒出門一趟都瘦了,回到萬湖山莊,你母親見到你這模樣,怕是要心疼得不得了。”
“川斷,你且給棉兒把把脈。”蕭長東朝身旁的人吩咐道。
川斷年約五十,是蕭長東麾下醫毒兼修的醫師。他的手輕輕搭上蕭慕棉的腕間,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小姐,你的内力……”川斷的聲音裡帶着幾分不可思議。
蕭慕棉将散元丹的事一五一十道來,川斷面露驚奇之色:“曾聽聞過西域有一種藥,可短暫讓人失去内力,沒想到竟是真的。”
蕭長東頗為擔憂,川斷溫聲寬慰道:
“莊主放心,此藥藥性溫和,藥效過去以後便會慢慢恢複内力,現下小姐體内内力已恢複五六成,假以時日,定能完全康複,對身體并無大礙。不似我中原武林的毒物,都是毀人根基的。”
正當此時,秦燼陽步入鲸海派,與蕭慕棉一同将三嶼鎮與碧水島上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衆人聽聞辰星教為搶奪琴心劍譜竟下此狠手,義憤填膺,紛紛請纓,願親自前往辰星教查明真相,誓要為無辜者讨回公道。
然而,面對群情激昂的衆人,蕭長東卻顯得格外冷靜,他早已派遣了人手去調查那些西域刀客以及叛變的陳榮。
恰在此時,一名探子匆匆歸來:
“禀報莊主,屬下已查明,陳榮确為鲸海派下人,兩年前才入鲸海派,一直不得重用,都隻在外院做些灑掃的活。其家中僅有一位年邁的老母親相依為命,但當我等趕到時,其老母親已不知所蹤。”
蕭長東聞言微微颔首:“繼續追查,無論是陳榮本人還是其母,都務必要找到。”
待衆人退去,蕭慕棉方才說出心中猜想:“爹爹是懷疑,此事不是辰星教所為?背後另有其人?”
蕭長東反問道:“棉兒為何會如此說?”
“方才各位叔伯群情激奮,恨不得立刻讨伐辰星教,爹爹卻不執一言,并未表态,莫不是另有猜想?”
蕭長東露出微笑:“還是我的寶貝女兒最了解我呀。”
蕭慕棉面露疑惑之色,那幾位西域刀客都已表明自己是辰星教的人,身上還紋有辰星教的标記,還用上了散元丹這等西域奇藥,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蕭長東緩緩道來:“可是我一直沒想明白,辰星教為何要琴心劍譜。辰星教明明擁有天下最強的武功秘籍,世代相傳。”
蕭慕棉聞言眼睛亮了起來,她幼時曾聽聞過一點關于辰星教的傳聞,卻從未在意過,此時聽蕭長東提起,不免好奇:
“爹爹是說可是天煞羅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