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斷叔叔,這茶有何不妥嗎?”一旁的蕭慕棉見狀,也面露疑惑之色,輕聲問道。
川斷将視線轉向蕭慕棉,神色凝重:“小姐,這便是你在暗市買的茶?”
蕭慕棉點點頭:“正是,不過此茶并非暗市才有,錢家商隊最近從西域帶回一些,正打算在自家茶鋪中售賣。”
聞言,川斷從青琅手中拿過茶盤,謹慎說道:“老爺、小姐,此茶暫且不宜飲用。我需即刻取些茶葉來,待我親自查驗确認無礙後,再行享用。”
蕭長東微微颔首,随即川斷便與青琅一同匆匆趕往蕭慕棉的院子取茶葉。
蕭慕棉看着兩人背影,不安的說道:“這茶,莫不是真有什麼問題?暗市也就算了,錢家可是打算在茶鋪售賣的,若有不妥,可能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你說的錢家,可是即将與天水宗結親的永州錢氏?”李棉心柔聲問道。
蕭慕棉微微颔首:“正是,他們家二小姐錢靈已與趙景年定下婚約。”
随即,她目光轉向蕭長東:“我向爹爹打聽天水宗的事,爹爹為何一直未回信呢?”
蕭長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蕭慕棉心中不禁打起鼓來,又望向母親,李棉心被蕭慕棉看得有些不自在,終是開了口:
“天水宗與萬湖山莊百年來一直交好,即便是經曆改朝換代,也一直受朝廷敬重,你爹爹是不想背後評說天水宗,所以……”
“那天水宗可真有什麼不能言道之事?”蕭慕棉緊張起來,趙景年去參加錢靈的比武招親本就可疑,莫不是背後真有隐情。
李棉心看向夫君,蕭長東還是欲言又止不願多說,可女兒一雙眼睛炙熱的盯着兩人,歎了口氣,還是她來做這個惡人吧:
“天水宗門規森嚴,你爹爹并未探到更詳細的情況,隻是知道天水宗門下的産業應是出了不小的問題。從荊川各大錢莊那兒得到的消息,天水宗欠下不少債,門下産業有的也已周轉不過來。”
蕭慕棉腦海中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
“所以趙景年要求娶錢靈,錢家家業大底子厚,錢靈的嫁妝定不是小數目,既可以用錢靈的嫁妝填債務,日後還可借助錢家的商路發展自己的産業。”
蕭慕棉得知此事,匆匆給錢老爺和秦燼陽各送去一封信,一是言明天水宗的債務問題,二則是為了術玉一事提出警醒,切莫拿到鋪子裡賣。
因為擔心錢老爺事務繁忙,來不及看到這封信,末了,還讓秦燼陽務必将信中所述轉告錢老爺。
蕭慕棉将信紙放入信筒,鴿子舒展了一下翅膀,雙腿一蹬,如離弦之箭般沖向天空。
蕭慕棉望着已成一個小白點的鴿子,皺起眉頭,這天水宗的産業都是祖傳的,在荊川那地方就是唯一的地頭蛇,怎會無緣無故欠下債務,導緻産業都周轉不過來呢。
蕭慕棉腦海中突然出現那日在暗市賭坊看到的身影,一陣寒風襲來,她打了個寒顫,将這個畫面抖出了腦海,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蕭慕棉本以為會先收到秦燼陽的回信,沒想到錢老爺的回信倒是先到了,信箋上隻簡單寫了“多謝”二字。蕭慕棉不知錢家作何打算,又給秦燼陽寫了封信,開始日盼夜盼秦燼陽的回信。
萬萬沒想到,秦燼陽的回信沒來,天水宗的請帖竟先送到了。
趙景年與錢靈的婚期訂在了臘月初十,不到兩月之後,蕭慕棉不禁腹诽道:這天水宗是迫不及待的想把錢靈坑回家。
她心中納悶,這錢家已知天水宗是沖着錢靈的嫁妝和錢家的産業來的,怎麼還願意結這門親事。秦燼陽也是,不知道有沒有收到信,怎麼連封回信也沒有。
可沒多久,蕭慕棉便沒空去想這些了,快臘月了,萬湖山莊早早就開始準備年關所需的一應物件。蕭長東和李棉心這些日子忙着打整萬湖山莊的産業,準備年關用度這等事,便落在了蕭慕棉肩上。
萬湖山莊隻得這一位小姐,所以自她及笄後便開始參與管理萬湖山莊的日常事務,雖說是年複一年、年年如此,沒什麼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但瑣事繁多,蕭慕棉連軸轉得都忘了從鬼寶閣帶出來的東西。
直到這日川斷一臉凝重的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