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棉心剛剛收到娘家的來信,前幾日她寫信回娘家,告訴父母和哥哥,因女兒受傷,今年新年便不去定襄了。見蕭慕棉來了,她招了招手,将一張銀票遞給女兒:
“你舅舅說,今年過年你雖不去定襄拜年,但他也要将壓歲錢給你。”
蕭慕棉喜滋滋的收起銀票,将紅梅放在書案上。蕭慕棉的點雨閣中的紅梅是整個萬湖山莊長得最好的,每年大年初一,她都會摘下幾支,送給爹娘和親近的長輩。
蕭慕棉來到川斷的院中,意外的見到秦燼陽也在。她突然想起秦燼陽是她師父,說來也算是長輩,她急急忙忙的跑回點雨閣,摘下一支紅梅,悄悄的來到秦燼陽暫住的院中。
秦燼陽房門鎖着,這可難不倒蕭慕棉,她取下發簪輕而易舉便破門而入。
秦燼陽的房中十分簡潔,許是因為暫住的緣故,所有東西都被整整齊齊的堆放在一處,其他地方則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
蕭慕棉将插着紅梅的白瓷瓶放在書案上,注意到書案上畫着一張圖紙。
蕭慕棉瞄了一眼,圖紙所畫乃是一柄劍,劍柄上雕着一種花的圖案,她仔細觀察,也沒看出來是什麼花。劍柄上還鑲嵌着一顆紅寶石,劍身細長,與自己那被永遠留在了寒煙谷暗河中的清影劍有些相似。
蕭慕棉将瓷瓶往書案邊緣挪了挪,以免紅梅上晶瑩的水珠濺濕圖紙。随即她悄無聲息的離開,不知道秦燼陽會不會猜到這紅梅是她送的。
萬湖山莊的“福”字還未挂上幾天,下人們就将其都取了下來,換上了“壽”字。正月初八是蕭長東的生辰,雖然他一直表示自己不需要過生辰,但還是架不住李棉心和蕭慕棉的熱情。
“夫君,生辰乃是一年中的大事,代表着您又平平安安過了一年。”
“沒錯,爹爹。過完生辰,您就更顯威嚴了。”
蕭長東輕輕敲了下蕭慕棉的頭:“我聽出來了,你就是在說爹爹又老了。”
沒有賓客盈門的喧嚣,沒有奢華的排場,大家圍坐在正堂中,歡聲笑語間隻有溫馨和睦。
飯後,蕭慕棉回到點雨閣,從抽屜中取出一個精緻的荷包,揣在袖中,她剛走出點雨閣,便被秦燼陽攔了下來。
“帶你去看個東西。”秦燼陽湊近蕭慕棉的耳邊,神神秘秘的說道。
蕭慕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可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秦燼陽便輕輕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帶到了自己院中。
一匹金絲玄紋布疊放在書案上,似是包裹着什麼東西。蕭慕棉疑惑地看向秦燼陽,他莫不是想給自己做身衣服?
秦燼陽笑得神神秘秘的,眼神看向金絲玄紋布,示意蕭慕棉将它打開。
一柄長劍露了出來,劍柄處,雕刻着精美的花紋,紋路細膩而流暢。一顆璀璨的紅寶石被巧妙地鑲嵌在劍柄的中心位置,那紅寶石色澤鮮豔,與周圍的花紋相得益彰。
蕭慕棉驚歎地抽出長劍,劍身修長而筆直,泛着微微的寒光。庭院之中,蕭慕棉執劍起舞,長劍随着她的舞動而閃耀着光芒。
秦燼陽的眼中盛滿了溫柔的寵溺:“喜歡嗎?”
蕭慕棉眼睛彎彎的,重重的點下了頭:“謝謝師父!”
聞言,秦燼陽臉色有些變幻莫測,半晌,他才緩緩說道:“這劍,乃是用最好的雲鐵打造而成,堅不可摧,我可不是因為你是我徒弟才送你的。”
蕭慕棉一怔,轉瞬之間又恢複了笑意,她撫摸着劍柄上的花紋,好奇道:“這上面雕刻的是什麼花?”
“木棉花。”秦燼陽的手指劃過那顆紅寶石,“最好的血色紅寶石,炙熱而又明媚,與木棉花最為相配。”
蕭慕棉雙眼放光的欣賞着這柄劍,清影劍丢了之後,她隻能從庫房中挑選了一把趁手的劍先用着,爹爹說等過了新年,再去劍盧為她打造一柄佩劍,如今倒是不用了。
“我們回來後,爹爹曾派人去劍盧,可天下第一鑄劍師莫老先生說臨近新年,劍盧之火已滅,得等新年過了再開。這柄劍,做工精細,除了莫老先生,還有誰能鑄出這樣一柄劍?”
秦燼陽故作高深莫測地說道:“正是莫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