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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甕中捉鼈,再度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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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男子拾級而上,似閑庭信步一般踱至店小二面前。

滿座衆人不曉此人來頭,皆是噤聲不言。

梁驚雪一臉謹慎,細細打量此人一番——負手而立,半斂着柄折扇,一身月白色衣衫如山間雲霧朦胧,蓮花狀的白玉冠高束着潑墨一般的長發。——愛捯饬。

眉眼冷峻,眼眸如深不見底的潭水,雖微微帶着笑,涼意卻撲面而來。鼻骨處那顆淺淺的小痣,反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的純淨。——帥而自知。

論模樣與打扮,很像是位行走于山水與世俗間,不惹塵埃的山人。

清冷月色潑灑在他的前襟,暖黃燭火自身後搖曳,他站在月色與燭光間,像一場看不清的夢。

梁驚雪心下冷哼一聲,綜上所述:裝*犯。

按照梁驚雪顔值即正義的三觀,此人說的話,算是天道。

不過帥哥一旦自知,在她眼裡便大打了折扣,甚至還想哕兩口。故而,此刻她并沒有心思。

來人自腰間撚了張銀票交與小二,略微欠身,行禮道:“家中小妹頑劣,在下賠罪了。煩請再上些果子茶水來,多謝。”

小二美滋滋地接過銀票,咧開嘴笑了:“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

那人也不同梁驚雪說什麼,隻是徑直在她面前落了座,又将折扇輕置于桌上,故意撇開她,目光隻投向那扇大開的窗棂。

梁驚雪心知對方是為自己解圍,卻不願平白受人恩惠。

這解圍來得莫名其妙,她心中亦有些别扭。她還有事要辦,不願惹眼,亦不願奉陪。

便坐下低聲道:“多謝,敢問公子貴姓,貴府何處,改日登門如數奉還。”

那男子看着面前的女子皺着眉頭,一臉拘謹擰巴的樣子,還摳着衣角,隻覺有些好笑,壓抑着止不住上揚的嘴角,甩開折扇輕搖,裝作漫不經心道:

“姓名……于這世間不過代号而已,并無甚意義,何必執着于此?至于錢财嘛,亦不過身外物,無妨,無妨。”

梁驚雪感到有些作嘔。

在青州時,她最煩的就是在有松書院聽夫子之乎者也,颠來倒去,三日裡有兩日逃學躲去青峰山,為此沒少挨爹娘混合家法及禁閉。

她很想直抒胸臆,大放厥詞。因為,與人相交,應當誠實。這是蕭影教過的。

她深呼一口氣,忍住了幾近壓不住的白眼:“兄台,且不論大秋天的你這一身,還搖扇子不怕着了風寒嗎,而且,拽這些文绉绉的東西故弄玄虛也并不高明。”

那人仿若被噎住了一般,随即撲哧笑了一瞬,收起折扇,系于腰間。

“新買的小玩意兒,确實玩得不順溜。獻醜,獻醜。”

“那閣下可以告知我貴府所在了嗎?”梁驚雪内心隻覺這人是有什麼毛病嗎。

“在下隻是舉手之勞,姑娘卻要登門拜訪,莫非……對在下另有所圖。”

他垂着的眼眸依舊帶着笑意,自顧自地給自己添了一杯新上的夢粱清曲。

“若你以為對我略施援手便可以妄加輕薄,想必你是打錯了算盤。”梁驚雪感到五髒六腑都要翻了個個兒,出于禮貌才沒有問候對方長輩。

那人又是撲哧一聲笑了,和着鼻息,笑聲卻爽朗清澈。

梁驚雪心中暗道:這個人怎麼那麼喜歡笑啊,真的假的笑,分不清,随便就來,不怕臉抽筋嗎?

“也不必隐瞞,萍水相逢,閣下為何解圍,而且,出現的時機如此精準。難道,不是早有預謀嗎?”梁驚雪以為不能輸了氣場,言語間尖銳了起來。

他斂起笑意,擡眼相對,面上多了幾分深沉與鄭重:“姑娘果然聰慧過人,快人快語。那在下也不藏着掖着了。”

“這個表情還有點小帥。”梁驚雪小心髒咚咚直跳,臉上卻波瀾不驚。

他凝視着她,微微垂斂的睫毛看着倒有些真摯:“在下方才打街上路過,不經意間見姑娘在窗邊月下神傷,心向往之,便不由自主地來了,又恰巧……實在是,難得的緣分。”

“閉嘴吧你!”

梁驚雪怒從中來,起身将荷包拍在桌上,認定對方是個油嘴滑舌的浪蕩玩意兒,不願再多糾纏。

她怕還沒暴打那位定遠将軍的狗頭,便沒忍住把此人捅個對穿,關進将軍府的大牢裡了。

“就這麼多了,愛要不要。兩不相欠,告辭。”

若是在青州,定要把他綁在镖旗上開路喊合吾,敢停了一刻就拿小鞭子抽他的小屁股。

梁驚雪提了燈,頭也不回地下了樓,邊走邊嘀咕:“我的銀子,啊,心疼心疼。”

剛行至題着“煙雨茶樓”四個大字的匾額下,卻聽得樓上有人喚她。

那人斜倚在窗邊,淺抿了口時新的桂花糕,佯作懶散閑适的模樣:“姑娘,有緣之人,定會再相見。”

梁驚雪氣急敗壞,眼底怒火蹭蹭直上,卻不願生事。

她隐忍着遏制住了拔劍捅他個滿地撈腸子的沖動,長歎今日為何如此點兒背,轉身悻悻離去。口中還細碎地罵了幾句諸如有緣你爹,你爺,你全體男性長輩之類的話。

行出這條街,不多時,梁驚雪提着燈,流連于路邊琳琅滿目的小東小西之間,很快便将這分不快忘卻,隻覺得樣樣都新奇好玩。

她駐足良久,可拜那個人所賜,自己已然身無分文……

一枚珠花落入她眼眸。

攤子前圍了好幾個姑娘,店家打量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隻顧着招呼其他人。

她解下耳上的玉玦耳墜,在手中颠了颠,應當值些銀錢。

這對玉玦是那年十歲生辰,蕭影贈的賀禮。因想日日帶在身邊,她便懇求秋娘,這才制成了飾物。

“情誼既已傾覆,東西又有什麼不能割舍的?隻會徒添傷心罷了。”她喃喃道。

“店家,我今天出來得匆忙,身上銀錢不夠了,我用這對玉玦跟你換可以嗎?”

年老的攤主擡起渾濁的雙眼,再次上下掃視了她一番,目光立刻被玉玦吸引了過去。

他迎着燈光細細研究了一番——鑲嵌所用的銀飾已有些黯淡,款式老舊,工藝也平平無奇,隻是這對玉玦色若凝脂,底子純淨無瑕,觸之溫潤細膩,品質極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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