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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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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日後,一處密室。

索黨之人因為“太醫院的變革”一事而聚在一起。

“如果隻是讓那三個西醫在太醫院有立足之地,本官可以忍,畢竟宮裡沒有幾個人敢找他們看病,頂多就是做做擺設、給皇上的‘兼容并包’之策充充顔面。但是——”

索額圖“哼”了一聲,繼續道:

“現在的太醫院不是人員換血,而是思想重塑和醫術互檢。這就等于是以内鬥治内鬥,換了種鬥争的形勢罷了。你們說,是高明還是反将?在本官的眼裡,那些禦醫誰沒有一技之長呢?這自身的本領都要被同僚檢查和下結論,真是可悲啊!”

李光地勸道:“索大人,照下官看,這是皇上跟納蘭公子合計的結果,你不接受也要接受,你生氣也要息氣。”

索額圖把杯子裡的酒往地上一潑,譏諷道:“貴公子真要是那麼有能耐,就該叫明珠在朝堂上給皇上直谏:世道維艱,禦醫們應當心懷天下,在這些方面着手:研究出治療天花和瘟疫的偏方、打擊民間醫騙和醫托、破解蠱毒和瘴氣、大治莺莺燕燕花樓裡的不可說之病……”

索額圖複勾嘴一笑,“最好是讓禦醫提前聯名給皇上上道折子,勸皇上日後不要去求長生不老藥。”

辜鴻玳道:“但是下官等不得不承認貴公子高明啊,與其說是内鬥治内鬥,不如說是相互監督、相互制約。禦醫們不會人人自危,畢竟命還在頂戴還在,就沖這兩大恩典,他們也是洗心革面和死心塌地朝着皇上的啊!”

興必察思忖道:“下官以為,貴公子這一招就高在:既為天子籠絡了活命的禦醫們的人心,又為大改太醫院的醫風醫品打下了基礎,幾乎不用發動外部力量和刑罰,就能讓太醫院内部消化掉這場矛盾。”

“兩位大人想錯了。”李光地指出,“貴公子這做法不能被稱為對太醫院上下仁慈,說到底,他還是有自己的心思:為了給天子推仁政和立威望鋪路、為了給明珠爬高位和抓權柄奠基,這就是他所謂的忠孝兩全。”

“呵呵。”索額圖失笑,“費神費力的可憐人。”

李光地問:“索大人接下來有何打算?”

“我等着領罰,不是有句話叫做‘秋後算賬’嗎?”索額圖的手劃過朝珠,“我的心态好得很,不至于嚴重到哪裡去,頂多是在削權的基礎上,把曾經貪過的太醫院之人的‘孝敬贓款’和自己手裡的‘既有存款’拿出來,充充國庫當軍費罷了。”

“索大人怎麼會有如此想法?”辜鴻玳遞上了一杯新茶,“皇上真想要錢想瘋了?”

“國庫有錢,但是戰争燒錢呐!”索額圖仍舊是潑茶不喝茶,“軍費這東西,算不準的,自然是籌集的越多越好。我不過是成了皇上順帶要錢的先例而已,你們仨等着瞧,過後少不了他明珠也給朝廷貢獻上一筆大款。”

李光地大笑,“明珠不是比索大人您有錢多了嗎?他名下的營生遍布全國,咱就往近處看:‘飲水詞歌·素菜館’的一桌菜值幾金?‘花鳥風月樓’的一情報場子值幾金?貴公子和張純修都是懂得生錢之道的人,能讓有需者和貪圖新鮮者趨之若鹜,花錢如流水。”

索額圖問:“曉得皇上為什麼不管嗎?曉得廉吏于成龍為什麼參奏不了嗎?”

李光地故作謙虛:“下官隻怕是自己看得淺薄,不敢亂說。”

索額圖上前幾步,折斷了室内的一枝秋菊,道:

“不是給貴公子面子,而是為了制衡我。皇上他不想朝堂亂套,所以對我跟明珠的某些不法之行未做刻意追究。等到日後,皇上的翅膀硬了,導火索出來了,我跟明珠的日子就沒有現在好過了。”

室内的光陰好似在移動一般,襯托着索黨之人内心的波瀾。

所謂榮辱與共,索額圖過得好自然大家都好,索額圖過的危自然大家都危,唯獨是揣測皇上的心思這一點,索額圖沒有輸給過明珠,所以未來仍舊可期。

索額圖回到桌子邊坐下,對其餘三人道:

“諸位,接下來明珠會為内閣費心,我就在家裡督促督促我兒格爾芬備考,不知道比明珠自在多少呢。多事之秋将過,和諧之年會來,這輪回的四季啊,從來都是應時應心。人呐,就該問問自己:錯失了秋收要緊嗎?不要緊,冬藏儲儲能量,等到明年再發力、再互較高低就是。”

*

容若回家已經三天。

他帶回了一些洋方,交給貼身侍女袖雲收着,并且把服用方法和用藥頻次都寫下來給了她。

“洋方治頭痛管用,對寒疾卻是微效。”容若坐在窗邊,“溫水送服省事,比漢方的煎熬來的快一些。以後我頭痛,就吃西藥。”

“公子該想着以後頭痛能好,寒疾能克。”

“對我來說,頭痛作為寒疾的症狀之一,能夠用藥緩解已是至幸,要說全好是不可能的。神醫華佗不也不會治頭痛病嗎?”

“倒像是老爺才是罪魁禍首,常惹公子生出一些之前不曾有過的病痛來。”

“官場險惡,伴君如伴虎;交情多變,千人千面難識清。阿瑪的情緒除了向家人宣洩和傾訴,還能向誰?心腹和同僚能交談,卻不能交心。所以我跟額娘才更該對明珠大人多做體諒。”

“公子想過與父争吵嗎?”

“沒有,因為不值得。”容若捂了捂心髒,“讓親情耗損了心力,并非是我所願。”

“那每每事後,公子對老爺的态度怎麼看?”

“嗯。”容若微點頭,“我總是拿‘還跟以前一樣’這句話來說服自己。無法處處療傷,卻能及時止損,無論是我還是阿瑪,哪一方都不能繼續錯下去。”

“袖雲,你看過我那篇《明月賦》後,覺得怎麼樣?”

“詞藻清麗華美,對仗工整合規,既寫月亮又寫人間事,既頌天上瑤台又頌人間宮阙,最後還表達了對康熙皇帝的咱們和對世道升平的期待,袖雲覺得公子寫的應制。”

容若笑道:“我也不是全副心思為了完成皇上的旨意而寫,但是裡面歌頌皇上的話卻是真心實意。當今天下不是四海安樂,南方三藩和北方準噶爾都是朝廷的威脅,皇上要是能夠平藩和平亂,就是給自己的政績添了兩道光彩,再也沒人敢說他是少年天子了。”

袖雲捧茶道:“那皇上要親征,為何太皇太後不許?太祖太宗不是常這麼做嗎?”

容若接過茶,近盞吹氣,道:“因為阿哥們還沒長大,等皇上确立了皇太子,把監國的權力交給皇太子的時候,就能夠禦駕親征了。可是要說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也不現實,到時候看皇太子的資質和輔臣的心思,是為了皇上還是僭越皇上。”

袖雲把桃酥裝了盤,放到茶托旁,“皇上禦駕親征的時候,公子是不是随駕而去?”

“我——”容若拿起一塊桃酥放在懷紙中,“在自請和聽安排之間,大抵是一半一半的機率,都一樣。皇上想讓我一起并肩殺敵,那我就在君側護駕;皇上想讓我留營寫軍旅詞,那我就在營内完成囑托;再不濟,朝廷又要鬧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來,要求皇上殺了我祭旗,那我就……”

“公子千萬别說。”袖雲素手半掩容若的嘴,“仔細有言靈的。”

“也是,我不該說。”

容若專心地品嘗起桃酥來,不去想那些沒個準的事情了。

*

午後,明珠來了閑情,到房間去看望長公子。

他未帶下人也未打招呼,就這麼輕步走了進去,竟然看見了一幕沒道理發生在“天下的納蘭公子”身上的事情。

不禁在心中暗想:這要是傳了出去,珠玉有瑕,叫天下人如何議論我兒容若的“修養”?如何議論我明府的“體統”?

明珠快步上前,禁不住拉了容若一把,問他:“兒啊,你這是在地上做什麼?”

容若沒有順明珠的動作,而是仰頭看着阿瑪:“會試要考的經典早已熟記在心,所以得閑畫畫地圖。”

明珠做出為了顔面的模樣,好聲勸道:“那你也應當把圖紙立起來畫,這呆在地上點戰道、擺兵陣、設關卡、标城池……像什麼樣子?”

容若在滇南地區放下一顆石子,認着自己的理兒道:“兒沉浸其中,如同身在前線。阿瑪可知道:人在俯視地圖的時候,更能夠集中精力和想出作戰良策,并非是面對挂着的地圖可比?”

“你要是上戰場,那你額娘怕是夜夜不用睡了。”

明珠下意識地想到了夫人,同時又兼顧容若的感受,道:

“你這些紙上功夫阿瑪沒說不好,你一身的武略阿瑪也沒說不讓你去發揮,但是你要是動了南下平藩的心思,到時候就别怪阿瑪先去慈甯宮給老祖宗打招呼,把你牢牢地軟禁起來!”

“兒不瞞阿瑪,病好後兒出去透氣,陪皇上練了身手,君臣之間說的就是三藩的事。”

“你……陪皇上練身手?”

“是啊,馬上論天下,器中見乾坤。”

“你給我起來!”明珠加重口吻,“好好看着你阿瑪,好好想着納蘭家的一百餘口人,還有……阿瑪問你,你的祖王父多爾衮是怎麼死的?戰死的!”

“不,阿瑪說錯了。”容若糾正道,“祖王父多爾衮是被誰暗算而死的。”

“你在暗中調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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