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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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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明珠真要當着皇上的面,往容若身上抽鞭子了,覺羅氏趕緊擋在兒子面前,請求道:“老爺,容若打不得啊!”

明珠咬牙切齒道:“本官今天要是不教訓他,他就更加無法無天了,違抗聖令,連累的是納蘭一族人!”

“額娘不必護着兒子。”

容若自己從覺羅氏身後走出,傲骨滿滿地看着明珠。

這時候,袖雲走了過來,對明珠道:“袖雲有幾句話勸公子,請老爺恩準。”

明珠對容若“哼”了一聲,在覺羅氏的推聳下站到了一邊。

袖雲在容若身側,明事理道:“公子沒必要因為袖雲而跟皇上對着幹。”

容若堅持道:“你是我即将要娶的第一個妻子,我不能委屈你,我文章更不可以不寫你。這件事我絕不跟皇上妥協。”

“請公子三思,不能因為袖雲而自吃皮肉之苦。何況,天下人都明白:納蘭性德的才學和人品無可挑剔,是大清君側的第一陪臣。朝廷需要公子,納蘭家需要公子,讀書人們需要公子,公子不能甘願受罰而不顧大局啊!”

“大局,大清;大局,大清。”容若垂下眼簾,萬般心痛,“好,我顧大局顧大清……也顧阿瑪顧皇上。”

“可是袖雲,”容若與她執手,“誰來顧你我?”

“能夠嫁給公子,就是袖雲一世修來的福分。”她溫眸道,“日後,袖雲還跟尋常一樣,珍惜公子的每一篇文章、每一首詩詞。”

容若問她:“那在後世,無人知道納蘭性德的《五色蝴蝶賦》的原文,是為你而寫……你也不怨不怪嗎?”

“是,公子的文字和心意,早已深深埋入袖雲心中了。所以袖雲不怨不怪《五色蝴蝶賦》的新詞句和新立意。”

袖雲把毫筆遞到容若手中,“請公子修賦。”

容若點頭,對着紙張思索了一會兒,道:

“斯蝴蝶,或黃如金衣公子,或缟若雪衣慧女;或爛漫若析支氍毹,或璀璨如大秦琉璃。這句話,我甯死不改。”

“是。”袖雲細心研墨,“公子照着自己的分寸來就好。”

*

且不說康熙皇帝帶着納蘭性德修改過後的《五色蝴蝶賦》盡興而歸,就說在瓜爾佳府邸,樸爾普是坐立難安。

雲辭問:“阿瑪,您這是在氣什麼?”

樸爾普失望道:“納蘭性德怎麼能娶顔氏為侍妾?”

雲辭理解道:“滿人的習慣不都如此嗎?娶正妻之前,都是要先納妾的,叫做納福納子。等正妻入了門,侍妾的見禮也是規矩的一環。”

“女兒啊,阿瑪是替你惋惜啊!”樸爾普示意雲辭坐到自己身邊,“你說納蘭性德一生就娶一位官氏夫人雲辭多好!”

“額驸才是隻娶一妻。”雲辭惬意而笑,“女兒又不是皇家的公主,哪裡能享受那種待遇?”

“明府擺宴席的那一天,阿瑪額娘和你,都要一起去。”

“是,明府的請柬,阿瑪給人家回過去了嗎?”

“回了,阿瑪說的是:小女雲辭依舊待字閨中,可與容若相結未來佳緣。”

“女兒,無話可說。”

“我樸爾普說話不愛拐彎抹角,明珠能把我的意思看明白就好。”

樸爾普正要找準時機跟雲辭談“納蘭賢婿的好”,就看見禹之鼎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那樣子,就像是早就跟雲辭在府上見了面,順便來“拜訪默認的嶽父”一般。

樸爾普吼問了一聲:“幹什麼?”

禹之鼎行禮後,光明正大地表述心意道:“未來的嶽父大人要是不嫌棄,請允許在下暫住府上。”

“混賬!”樸爾普走到那青年面前,“禹畫師你身為漢人,卻不知男女授受不親之理,竟敢提出這麼不要臉的請求來。”

“在下要是能夠把官舍的房間讓出來給新入職的畫師住,也算是成人之美。”

“你怎麼不叫新入職的畫師跟你同住呢?豈非風雨同舟、施恩圖報?”

樸爾普冷笑數聲,環指了一圈客廳,“我瓜爾佳府邸占地面積大、房間多,但是我可沒有對你點過一下頭、讓你擾了我家的規矩和清靜。”

這時候,管家來報:“老爺,有人求見。”

樸爾普一甩辮子,回坐到位置上,“除了皇上和納蘭賢婿,本官誰也不見!”

“老爺,是……是日本人。”

“什麼?”

“日本人,不是來見老爺您,而是來見禹畫師的,說咱們瓜爾佳府邸……就是禹畫師留的住址。”

“禹之鼎,你好大的膽子!”樸爾普差點從椅子上暴跳而起,“給我瓜爾佳府邸招惹來了東洋人不算,還敢得寸進尺、自稱這是你家?”

雲辭被樸爾普的反應給逗笑了,道:

“阿瑪,人家東洋人來都來了,您就不妨一見,也好看看禹畫師是不是言出必行、真把畫賣到東洋去了。”

*

那東洋人進來之後,自我介紹道:“我得天皇陛下賜姓賜名:藤原貞吉【注1】。此番前來大清,一是觐見康熙皇帝,二是背負天皇陛下使命,購入宮廷畫師禹之鼎真迹。”

樸爾普維護着□□的顔面道:“藤原先生,為何貴國天皇陛下看中了我朝畫師禹之鼎的作品?我朝人才濟濟,《納蘭詞》更是——”

藤原貞吉卻是搖頭道:“天皇陛下不讀《納蘭詞》,卻是偏愛大唐詩人張志和與白居易詩作。要論大清詩人,天皇陛下得梁佩蘭所寫的《日本刀歌》一首,不怒反敬。”

樸爾普客氣道:“藤原先生可否把梁佩蘭的詩背給本官聽一聽?”

相傳國王初鑄時,金生火克合日期。

鑄成魑魅魍魉伏,通國骷髅作人哭。

人頭落地飛紙輕,水光在水鋪欲平。

國王恃刀好戰伐,把刀一指震一國。

紅毛得刀來廣州,大船經過海若愁。

“這遣詞造句和行文通順度,可比《納蘭詩》差遠了!”樸爾普不以為然,“最差的一首《納蘭詩》,也比這首百姓之作強啊!”

“我天皇陛下贊曰:佩蘭詩名鼎立,不虛也,字字鋒鋩逼人,駭膽栗魄。”

“罷了。”樸爾普懶得跟那不懂欣賞的東洋人理論,“貴國陛下覺得好,那就是好。說回正事,這禹之鼎的畫,可是配上我納蘭賢婿的題詞題詩價值才飙升啊,藤原先生,你不知道嗎?”

“失敬失敬,貞吉竟不知納蘭是大人女婿。”

“現在納蘭還不是,不過也快是了。”樸爾普得意一笑,“藤原先生是要向禹之鼎要什麼畫?”

“人物肖像畫。在我日本國,上至天皇公卿,下至足輕武士,無人不知禹之鼎名聲。出自禹之鼎之手的人物畫像,栩栩如生,神色如潤,好似真人近在咫尺。”

“可不是嗎?”樸爾普終于為禹之鼎說了番好話,“禹畫師給小女的洋裝畫像,乃是開了大清洋畫人物的先例,他這人,就是在這方面擅長的很。”

“另外,天皇陛下還想向禹畫師求一幅《大海翻浪圖》,以求兩國友好,不起戰事。”

樸爾普一琢磨,這不對呀,既然想要大清和日本睦鄰友好,那天皇陛下就該求一幅《風平浪靜望海圖》才算是對上意思啊!

樸爾普也不挑破,隻問:“藤原先生,你進宮見過皇上了嗎?”

“沒有,大清國皇上不容易見,所以貞吉打算在‘花鳥風月樓’住下,等到皇上同意觐見的口谕之後,再進宮面聖。”

“哎呀——貞吉先生何須住在外頭呢?”樸爾普狡詐一笑,“禹畫師把本官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家,已經住下了。貞吉先生你也留下來,就跟他相鄰房間而住,同做賓客如何?”

“貞吉恭敬不如從命。”

“好!那這事就這麼定了。”樸爾普叫來管家,“吩咐下去,收拾出兩間客房來,一間給禹畫師畫《大海圖》,另一間給東洋使者暫住。”

*

納蘭性德迎娶顔氏的那一天,明府熱鬧非凡。

納蘭按照額娘和嬷嬷教的規矩,從穿吉服到記着禮數,再從熟悉婚活到練習話術,最後從心事少年到人生新階,所有的轉變和蛻變,他都一絲不苟。

滿人有給長輩敬煙和敬茶的習慣,這裡面順序不能錯,人臉也不能認錯,納蘭也都牢記在心。

滿人還有射三箭的習俗,“弓”在滿語裡有“中姻緣”和“去煞神”之意,所以納蘭已經挑好了長弓、選好了羽箭,到了流程之時,就會在衆賓客面前三發連中。

房間裡,覺羅氏拉着兒子的手坐着。

“容若,有了這第一次的成親經驗,下一回給你娶正室的時候,你就熟悉多了。但是娶正室的流程,也是有不同的,額娘到時候再跟你細說。”

“額娘,兒五更就起來了,不困不累,隻是帶着對人生喜事的期待,想着好好禮敬長輩、接見賓客和愛待袖雲。額娘放心,兒不會在這樣重要的日子裡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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