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外,刑部的人圍了一整圈,惹得不少百姓紛紛駐足觀看。
見林魏然身邊還跟着兩個陌生女子,不少人面露詫異,小聲議論。
還是王清安眼尖,認出了楊靈允的面貌,連忙下跪行禮:“微臣參見公主。”
“公主?”
刑部的人匆忙跟着王清安一起行禮。
“行了都起來,”楊靈允擺擺手,“進去說。”
“大長公主乃是上吊自盡。”刑部的一位老仵作拱手上前,跟楊靈允和林魏然彙報道。
一名刑部官員也道:“陛下與公主殿下在烏山遇刺,大長公主生怕您醒後怪罪,自戕了也是有可能的。”
楊靈允神色不愈,剛想說話,冷風灌進來,掩嘴咳了幾聲。
林魏然連忙遞過一杯熱茶,又問底下負責看守公主府的人:“自我回來,公主府可曾出入可疑之人?”
守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楊靈允,又連忙低頭:“除了負責采買的人進出,就隻有……一個宮中太監來過。”
林魏然轉頭看楊靈允,悄聲問道:“你把李迎南在你手上的消息告訴了大長公主?”
楊靈允有些煩躁地揪着大氅邊上的絨毛,“是,但我也讓人告訴她,若她配合我清算雲氏,我會保她與李小侯爺的命。”
“所以她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自戕。”楊靈允擡眼看向那個仵作,追問道,“你确定她是自戕?”
老仵作在刑部幹了一輩子,自恃勞苦功高,面對楊靈允的質疑臉色就有些不好看,硬邦邦道:“老夫是刑部最好的仵作,公主殿下是懷疑老夫作假嗎?”
楊靈允煩躁地掐了掐眉心,懶得與老仵作多話:“幼荷,去宮中把薛清請出來。”
“薛清?”林魏然問道,“你還是懷疑有人殺了大長公主?”
“不是懷疑,”楊靈允笃定,“我那姑母的性子我最清楚,貪圖權勢富貴,又貪生怕死,我已經給她抛出了橄榄枝,她斷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自戕。”
林魏然輕歎一聲,起身安撫了下面臉色難看的老仵作,又清了場,吩咐各幹各的去。
“你真的變了不少,連官場上的這套人情世故都學了個十成十。”楊靈允拉了拉大氅,挑眉笑道。
林魏然又替她續了杯熱茶,“隻是發現換個說話方式,有時做事能方便很多。我這個空降的刑部尚書總不能一點人心都沒有吧。”
“宣和,”他又輕聲道,“其實隻要你動作沒那般激進,也會得到不少人心。”
楊靈允不甚在意,“我不需要人心。”
“那你就看着他們胡言亂語?”林魏然輕輕皺眉,“你瞧瞧那些民間言語,都把你說成什麼樣了?”
楊靈允不以為意,甚至還饒有興緻地想看看那些話本。
自是被林魏然拒絕了。
那些無禮之詞,自然不能給她看。
楊靈允歎口氣:“容時哥哥,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
“我……”林魏然一時語塞。
他隻是覺得,楊靈允有時或許手段激進,但那些話說得實在太難聽了。
心中有些不平。
“罷了,”楊靈允聳肩笑道,“去公主府轉一圈吧,興許能發現些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