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公子?”栖月睜着水潤的大眼睛,眼巴巴瞧他。
慕少辭唇角上揚,“查案子可沒你想的那般簡單,當然若是姑娘願意相助,我自然求之不得。”
“真的?公子這是答應我了,可不準反悔。”栖月激動的一拍掌,步伐也輕快幾分。
二人到了栖月的院落,推門進屋。
栖月突然想到,“公子怎麼突然來找我?難道又發生什麼事?”
慕少辭執起茶壺,為她倒了杯茶,茶水的熱氣氤氲了他俊美的臉,為他眼中添上不易察覺的柔色。
“溫嶽将陳大夫和他的孫兒都帶回來了。”他看着栖月,緩緩說。
栖月有一息的詫異,很快也反應過來大緻發生了什麼,“所以,公子是特意來告訴我這件事的?”
慕少辭點頭,“我知你會挂念,所以他們一回來我便想着将這個消息告訴你。”
他來時并未聽見屋内有呼吸聲,就猜測她大概是出府去了,本想先回去,哪料不知不覺竟走到牆邊,剛好遇上她回來。
聽他如此說,栖月了然于心,“公子的人辦事穩妥,我自是安心。”
“說起來還多虧姑娘的藥包。”看她有所不解,他解釋道:“溫嶽去的時候恰巧遇上兩人來詢問陳大夫結果,得到滿意的答複後。
他們又用陳大夫的孫兒要挾,将陳大夫诓騙出城。
溫嶽怕驚動他們,他們情急之下會傷到陳大夫的孫兒就一路跟随。”
他面色凝重,語氣亦是加重,“他們将陳大夫帶去城外一座荒山,那處頗多毒蟲,溫嶽帶去的人皆無法靠近,隻有溫嶽帶着姑娘的藥包才能接近一二。”
“他們是隐谷的人?”栖月驚問。
慕少辭颔首。
“他們将陳大夫帶出城再動手?”栖月不解,要是為了滅口何須如此麻煩。
“據溫嶽所言,他們應是還想從陳大夫那拿到什麼東西。
他說,他們将陳大夫帶到荒山腳下就停住不前,已另有三人挾持着陳大夫的孫子等在此處。
溫嶽遠遠看着,幾人不知說了什麼,那人就要對陳大夫爺孫下死手。
溫嶽見勢不妙,就動手殺了那五人,救了爺孫兩,又擔心他二人再受威脅,便想着先将他們帶進府。”
栖月好奇道:“所以公子問清楚他們想從陳大夫那裡拿到什麼?”
“陳大夫說他們是看上他的毒方,就是上次他給何蓋傷藥中用的。”慕少辭輕聲解釋。
栖月垂眸深思,荒山是隐谷人的藏身之地。
他們要威脅陳大夫卻不将他帶進去而是停在附近,難道是他們幾個想私下得到陳大夫的東西?
又或者是他們因為某種緣由生了分歧?
栖月望向慕少辭,“公子打算怎麼安置陳大夫爺孫?”
慕少辭端起茶杯,略帶苦澀的茶湯入口,他平靜道:“府上足夠大,再養兩個人綽綽有餘。”
“公子不怕他們找上你?”
“早晚的事,他們敢來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清朗的聲線也掩蓋不住話中的狂妄,此刻他骨子裡的傲氣掙破了溫潤的外表。
“看來有的忙活了。”栖月笑意盈盈的說。
“姑娘不怕?”慕少辭好奇問。
“這不是有公子在,以公子的實力定然是不會輸給他們。”栖月回答的理所當然,神色間隐隐夾雜着興奮。
她的确很期待和他們再次交手,不管過程如何,她一定會赢。
察覺到自心口處散發出的熱意,她在桌下的手指微微一動,好像想從虛空中抓住什麼,可惜抓了個空。
栖月的情緒有片刻的低落,她不再言語,隻是斂眸飲茶。
慕少辭看她心情突轉,隻覺不明所以稍一猶豫,開口道:“姑娘對我這麼有信心?”
“公子難道對自己沒信心?”她不答反問,語氣平靜冷淡。
“公子既然已經複職怎麼還在府中?”
她冷不丁轉換話題,打了慕少辭一個猝不及防。
所幸不算什麼隐秘之事,他直言:“陛下特許除了上朝,這半月非緊急情況我可以不去衙門。”
栖月捧着茶杯,擡眼看他,随口誇贊:“陛下待公子真是不錯。
公子,陳大夫爺孫安排在哪?我閑暇時候可否叨擾一二。”
“姑娘找陳大夫有何事?”
“探讨醫術。”她随口回着。
其實她對于陳大夫引人觊觎的東西有些好奇,順便想旁敲側擊詢問一下隐谷人的情況,隻是這些不好明說。
慕少辭将陳大夫住的地方告訴栖月,還告訴她,要是不認得路可以找人給她帶路。
栖月突地又想起一人:“公子要如何安排何蓋?”
慕少辭歎息一聲:“先讓溫岑看着他,日後再說。”
眼下他不能死,也不能放他離開。
栖月眼珠子一轉,心裡又打起小算盤,“公子手下還有沒有信任的人,借幾個給我,一天就好。”她說着伸手比了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