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半天也行。”怕他不答應,她忙改口,同時伸出的手指也是一彎。
慕少辭看她狡黠的樣子有一瞬恍惚,心跳震如擂鼓,他真是瘋了。
栖月伸手在他眼前輕晃,嘴裡抱怨道:“我與公子講話,公子能不能專心點,怎麼老走神,你……”是不是又在想别人。
她忽然又想到他口中的故人好像就是自己,慢慢熄了聲,撇撇嘴,自己生悶氣。
她氣鼓鼓的樣子同樣讓慕少辭覺得異常熟悉。
世上真的會有兩個人明明毫不相幹,卻總在不經意間露出另一個人的影子?
他藏起心中所思,歉疚道:“抱歉姑娘,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我為何要借人?”
栖月擡手,指向放置在一旁的藥材,懶懶突出兩個字:“制藥。”
那麼多藥材,還都是給他們用的,那讓他們自己來不過分吧!
慕少辭稍一思索:“五個人,借一天給姑娘可夠?”
“多謝公子。”栖月敷衍道,擡手為他續了杯茶。
慕少辭會意,起身道:“我還有事,等會叫溫嶽将人給你帶來,還需勞煩姑娘指點他們。”
栖月同樣起身,做出送他的姿态,擺手道:“小事一樁。”
二人尚未開門,就聽見屋外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
門一開,秋風卷起雨霧拍向二人。
冷風攜雨迎面撲來,臉上傳來冰涼的感覺。
栖月準備擡手去擋,眼前卻出現一道身影。
少年脊背挺拔,瘦削的肩膀雖不夠寬闊但足夠擋下迎面撲來的風雨。
栖月下意識拉着他後退兩步,一把關上門。
慕少辭垂眸,她的手還緊抓着他的手臂。
他清晰的看見她的手,手指纖細,白嫩修長。
要是試一試她的武功,會不會就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她?
栖月不知他心中所想,察覺到方才是自己反應過激,她收回手就向屋内去,“看來公子得再等等,或者喊人來接?”
慕少辭盯着她垂在身側的手,心中天人交戰,最終還是歇下心思,随她進去。
試了又如何,她就算不是她,也是他的恩人,無故動手便是冒犯人家。若她是她,那她不與他相認便是對他無意,此時揭破窗戶紙不過徒增煩惱,畢竟這原就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二人坐回原處,茶水已經涼透。
慕少辭看着隻有茶具的桌面,問栖月:“姑娘可有什麼喜歡的糕點零嘴?改日讓人給你買些。”
栖月無聊的撐着腦袋,“我平日不愛吃糕點,公子不用擔心,我餓了會去膳房尋些吃食。”她還是喜歡剛做的,熱乎的。
“話說,這屋中沒有傘嗎?”栖月突然問慕少辭。
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姑娘可是有什麼要緊事?”看她屢屢催促自己離開,慕少辭不由猜測道。
栖月掩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迷糊點頭,故作神秘道:“沒錯,我确實有一件大事要做,不可忽略的人生大事。”
“什麼?”
“我……我困了,要睡覺了。”她說完又打了個哈欠。
慕少辭:……
“公子自個待着吧,我進去休息了。”她站起身向裡間走去。
慕少辭隻靜坐在外堂,聽見屋内清淺的呼吸聲,心中無奈,“這姑娘到底是心大,還是對他過分信任,就留他一個外男在外堂,自個去裡間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風歇雨停。
他自顧自回了書房。
剛坐定,溫嶽便快步進來。
“公子,抓到了。”
慕少辭神色一肅,“說說看。”
溫嶽面色複雜,“兩個人都有問題,咱們的人一直盯着他們,等他們傳完消息回來就直接把他們按下。
這兩人一個向張府遞消息,還有一個向明王府遞消息。”
他說完便偷偷看慕少辭的臉色。
慕少辭臉上始終平靜無波,哪怕聽到有一個是明王府的人。
“公子,你說明王這是想幹什麼?”張府就罷了,明王來這一出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陛下懷疑公子存了異心。
“溫嶽,把張府的探子處理了,再同易容過的那具屍體一并送出去,給他們放些風聲,願者上鈎。”
“遵命。”
溫嶽正準備退下,忽而想起一件事又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