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一喜,顧不得放冷箭的人,忙道:“快帶我去。”
禦林軍停手,随林山浩浩蕩蕩趕往侍衛房。
慕府的護衛則是慢慢向慕少辭靠攏,将他護在中間,其中兩人上前将刺客拿下。
慕少辭環視一圈,衆人身上都有不少傷。不過沒有緻命傷,他又以眼神掃過溫岑和緊跟在他身邊的陌生護衛。
溫岑傷口較多,他身邊易容後的何蓋受他看顧倒是傷得最輕。
……
林山他們直奔放屍體的房間而去,就怕晚個一時半刻會遭到慕少辭的阻攔。
他們步履如風很快就到那間房前。
房門大敞,屋内一片漆黑。
兩個侍衛守在門口,打着火把,才讓此處有了些光亮。
林山大步進屋,侍衛打着火把跟上。
床上躺着一個毫無聲息的人,火把的光映在他慘白的臉上莫名覺得瘆人。
林山未曾見過何蓋,聽張相所言,此人八九不離十是那百甯郡一案的證人。
狂喜淹沒了他的理智,他忍不住大笑出聲。
慕少辭,好一個慕大人非要多管閑事,這下栽在他們手裡了,這次沒準還能一舉将他爹一起收拾了,沒了他們張相便可以無所顧忌了。
“林統領這是?”慕少辭疑惑不解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林山輕咳兩聲,極力收斂起笑意,卻還是克制不住上揚的嘴角,厲聲呵責:“慕大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殺害百甯郡一案的證人,你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殺害無辜,你簡直……”
哪料慕少辭和他身後一衆護衛皆是以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慕少辭疑惑道:“林統領怎知那是百甯郡一案的證人?你又怎知本官近日在查百甯郡一案,難道你一直派人盯着本官?”
林山一驚,心下忖度,張相怎麼說來着,他現在好像确實沒辦法證明躺着的那具屍體就是他口中的證人。
頃刻間,他方才的得意之色消失的無影無蹤,拼命用眼神示意身邊副将。
副将在心中暗罵他是個空有蠻力不長腦子的蠢物,面上裝作一副恭敬的樣子,硬着頭皮對慕少辭道:“百甯郡一案一直都是朝廷的重案,我家統領收到消息來不及核驗真假就匆匆趕來,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大人見諒。
屬下這裡有一張證人畫像,不如讓人比對一番也好還大人青白。”
慕少辭輕笑,三言兩語便将林山今日莽撞之舉定為是他急于為朝廷分憂解難。這副将倒是個人物。
“請。”慕少辭伸手示意他們自便。
他如此坦蕩的姿态讓林山心裡不斷打鼓。
副将對慕少辭躬身一禮,帶着一個侍衛打着火把進去。
慕少辭站在門外,清晰的看見副将掏出畫像,親自比對,還上手去檢查他的臉上是否有易容痕迹。
他眸色一沉。
林山站在他身側,緊盯着屋内,緊張的小腿都有些抽抽。
副将檢查了好幾遍才出來,他臉色發白,連腳步都隐有虛浮。
“怎麼樣?”林山焦急詢問。
副将搖頭。
林山隻覺驚雷當頭劈落,直叫他頭暈眼花,站立不穩。
怎麼可能?張相難道騙了他?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就聽見慕少辭冷淡的聲音。
“林統領強闖本官府邸,砍傷守衛,還口口聲聲說本官草菅人命就是為了這個叛徒?”
叛徒?
“此人乃是本官府上簽了死契的小厮,吃裡扒外還妄圖噬主,本官發現後将他處死,難道林統領硬要把他指為百甯郡一案的證人?”
府上簽了死契的奴仆生死皆由主子決定,慕少辭處死叛主的小厮可謂理所應當,誰也挑不出他的錯處。
林山面如土色,副将亦是縮了脖子,将辯駁之言盡數咽回肚子裡。
周圍禦林軍也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慕少辭冷笑道:“林統領可還有事,若是無事就請吧!”他側身讓出一條道,示意他們離開。
林山滿懷鬥志的來灰頭土臉的離開,縱使恨的咬牙切齒也無可奈何。
禦林軍退去後,栖月從一旁樹後探出腦袋。
慕少辭偏頭看她,“怎麼來了?”
栖月露出笑意道:“這将軍實在太過嚣張,我瞧他很是不順眼,便想跟來瞧瞧公子是如何狠挫他的銳氣。”
她嗓音輕快悅耳,傳入慕少辭耳中讓他心情也松快些許。
“他們都受傷了,需要傷藥嗎?我給你們拿去?”栖月看向周圍護衛。
許多護衛還是頭次近距離接觸這個神醫,不免好奇多打量兩眼,可被栖月目光掃過,紛紛移開視線。
“溫嶽,先帶他們回院,稍後請陳大夫一起搭把手。”慕少辭吩咐着。
溫嶽領命,帶人退下,臨走前不忘給慕少辭遞支火把。
少頃此處就餘下二人,還有屋内一具屍體。
栖月不解的看向慕少辭問:“我們不走?”
慕少辭眼眸深邃,緩聲道:“我有一事想請教姑娘,姑娘的易容術可有破綻?林山身邊副将約莫懂得些。”
原是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