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院中正忙的熱火朝天。
五個侍衛按照栖月的要求各自忙碌。
一個将藥材稱量分好;一個将藥材按量搭配;其餘兩個各執一個搗藥罐,将搭配好的藥材搗碎成粉末;最後由一人把藥粉分别裝好。
栖月則是讓人搬了桌椅,擺上茶點,坐在一旁觀察他們是否出現差錯。
慕少辭剛踏入院子,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
他走到栖月對面坐下。
栖月示意他們停手休息,而後視線移到慕少辭身上。
他朝服未換,她擡手給他倒了杯熱茶道:“公子一下朝就過來了?”
慕少辭袖中手略一收緊,不知為何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見到她,遂一下朝便直接來了此處。
但他不能将心中所想道與她聽,隻端起熱茶輕抿一口。
他不語,栖月隻管道:“藥粉今日便可完成,公子若是要用可以早作準備,這些藥粉功效較之先前給公子的更強,可以直接灑在衣裳上,所過之處無論蠱蟲還是毒蟲皆會退避,不敢近身。
公子要是準備和隐谷人打交道,用此藥粉可以避免驚動他們的蟲子。”
她說完慵懶的倚靠在椅背上,手上悠閑的把玩腰間香囊墜子上的小玉珠。
慕少辭突然問:“可否勞煩姑娘與我們一道去?”
栖月坐直身好奇問:“到底是何事?公子不講清楚我怎知曉你們意欲何為?”
慕少辭偏頭對上她盈盈發亮的眼眸,嚴肅道:“姑娘聽完就必須随我們一起去,不能反悔。”
事關重大,她要是知道了,在事情沒有解決前就得時刻跟在他身邊。
栖月身體小幅度前傾,靠近慕少辭,眼裡發亮,好奇問:“是有意思的事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很樂意與公子一起去。”
慕少辭看向一旁偷瞧的五人,示意他們先退下,而後道:“京城外有一寥無人煙之處,隐谷人聚在此處不知圖謀何事,我打算找個時間前去探看。”
栖月睜大眼睛,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她又湊近些,低聲問:“公子,我們要什麼時候去?”
慕少辭看她興奮樣,忍俊不禁道:“有這麼想去?”
“當然,隐谷人一向嚣張,我看他們不順眼很久了。他們這一次躲在京城外定然也是要幹壞事,早發現早收拾了他們。”栖月邊說邊興奮的揮了揮拳頭。
慕少辭寵溺的勾了勾唇角。
隻是他總覺得她這話有些耳熟。
栖月目光頓在他臉上,看得慕少辭有點不自在。
“公子,我們好像忘了什麼?”栖月突然苦惱的抓了下自己的頭發。
“什麼?”
“我們昨日不是答應要去明王府,現在?”
慕少辭很是不解,這姑娘怎麼非要去淌這一趟渾水,“姑娘怎麼對明王府的事這般挂心。”
“沒什麼。”栖月撇撇嘴,小聲說:“上次明王太過嚣張,我看他很不順眼,要是有個機會自然要狠狠宰他一頓。”
慕少辭總算想起來了,昨晚她也是這麼說林山的。
對她這略顯幼稚的賭氣之語他竟有種哭笑不得之感。
“姑娘莫急,不如現在就去。”
“好!”栖月一下站起來,腳步輕快向外去。
慕少辭無奈跟上。他命溫嶽将栖月帶去府門,自己則去換身衣裳。
溫嶽跟在栖月身邊,欲言又止。
栖月沉浸在自己的思路裡倒是沒有注意溫嶽的神情。
府門外,栖月看着台階下的馬車又轉頭去看剛來的慕少辭,“公子,我們是要同乘一輛馬車?”
“姑娘要是覺得不妥,我讓他們……”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栖月連忙擺手,“公子要是不擔心那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我行走江湖,不講究那麼多繁文缛節。”
二人坐上馬車,溫嶽駕車朝明王府去。
車内空間寬敞,二人各坐一側,栖月掀開一角車簾看繁華熱鬧的街市。
忽然聽見一陣“咕咕”聲,她眨眨眼,放下簾子,朝慕少辭看去,猛地想起他還未用早膳。
“公子可是腹中饑餓?要不我們下去用些東西再去?”她方才可是瞧見剛入京時的馄饨小攤。
慕少辭本想拒絕,可見她眼含期待,便問:“姑娘可有何想吃的,我叫人去買。”
“公子,餓着肚子對身體不好,正好我也未用早膳,不如我們一道去吃一些。”栖月闆起臉故作嚴肅道。
語畢,她又想起來,他們這些富家公子大緻是不願意在外頭小攤用食,便有些沮喪的低下頭。
“走吧!”慕少辭道。
他真是見不得她一副垂頭耷腦的樣子,還是古靈精怪的她比較順眼。
栖月一下擡起頭,“真的?”
“還能騙你不成。”慕少辭讓溫嶽将馬車停好,掀簾下車,栖月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