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回到院子,五人已經将藥粉全部研磨完畢,分裝成藥粉包。
她從中随意選取幾包,湊到鼻子前,聞藥粉的氣味,判斷是否有問題。
幸好,五人即使不同醫術,但每一步都嚴格按照栖月的要求去做,倒是沒讓栖月找到太大問題。
栖月放下藥包,讓他們自個收好,再把他們搬來她院裡的桌椅等物一并帶走。
臨走前特意多叮囑了一句,說自己要出府一趟,晚些時候回來。
五人忙應聲,着手去收拾東西,然後就見栖月當着他們的面,直接出了院子,翻牆出府。
五人面面相觑一瞬,又趕緊垂頭繼續收拾東西。
栖月出了府,匿去蹤迹去往仁心藥鋪。
路過一輛馬車,她順眼一瞥,通過晃動的車簾,她看清了馬車裡的人,不是張相還能是誰。
不過他今日穿着一身簡單的布衣,馬車也是毫無标識的尋常不過的模樣。
她腳步一頓,轉向一邊的小攤。
“客官,您看上什麼?”攤主是一個中年男子,看見栖月走進熱情吆喝。
栖月一面認真挑選攤上的物件,一面注意馬車的方向。
攤上都是攤主自己手工打磨的小物件,栖月察覺馬車走遠,随手拿一個距離最近的物件,問“這多少?”
攤主自太陽初升就開始擺攤,直到現在賣出去的東西也寥寥可數。
看栖月一個小姑娘,他糾結道:“我這都是自己做的小玩意,不貴,姑娘給個幾文意思一下。”
栖月今日出門沒料到有這一下,昨兒又換了衣裳,衣袋裡隻摸出幾顆碎銀。
馬車漸行漸遠,她不欲過多糾纏。
掏出一枚碎銀丢給攤主,攤主一喜,忙要給她找錢,可自己兜裡沒有足夠的銅闆找不開。
為難擡頭,眼前已經沒有姑娘的蹤影,心中不由得懊悔,看來這姑娘是個不差錢的,方才就應該喊高點。
栖月一路跟随馬車,直到馬車駛入偏僻的小巷,沒有熱鬧的攤販做掩飾,張相身邊又跟着幾個高手,她再跟上沒準會打草驚蛇。
栖月隐藏在牆角,悄摸探頭看向馬車遠去的方向。
伸手摸向衣袋,取出一個小瓷瓶。
幸好帶了這小東西。
“乖乖,靠你了。”她在心裡道,而後打開瓶蓋讓瓶中的東西跟上馬車。
放出追蹤的小蟲子,栖月其實也沒報多大希望。
畢竟以張相這樣的性格多半不會輕易讓人發現自己的目的,不過聊勝于無。
栖月眼看前方已經不見馬車的影子,準備原路返回,還未轉身,就察覺有人進了巷子,跟自己不過前後腳功夫,此處僻靜,那人定然就跟在他們後面。
是誰?該死的,剛才竟然沒有發現有人跟在後面,要是他看到了,那她隻能解決掉他。
她眸光沉冷,殺意湧動。
人剛轉過牆角,栖月一個箭步上前,一手猛地使力将他拉入巷中,甩在最近的牆上,另一隻胳膊擡起,橫壓住他的肩膀,指尖銀針泛着寒芒,逼近他的脖子。
所有動作在瞬息間完成,快到連她自己都沒看清,這個被她制住的人長什麼樣。
但他沒有絲毫反抗之意,隻任由她将沾了藥的銀針放在他脖子上脆弱的緻命處。
“是你?”栖月瞧清他的面容,忙收回手,退開好幾步。
她沒好氣說:“公子怎麼不還手?還有你跟着我幹什麼?”
慕少辭靠在牆上,維持着剛才的姿勢,十分無辜道:“我方才去尋你,看見你又翻牆出去,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
本是想走快些,走到你身邊的,但是瞧你在那東看西瞧怕擾了你的雅興,就跟着……”
栖月聽得擰眉,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奇怪,還有他這什麼表情,搞得好像她欺負人似的,分明她才是被吓到的人。
她無語轉身,又想到慕少辭還在,難道要把他帶去仁心藥鋪?
不行,絕對不行!
算了,今日出來原也是散心,倒是沒有什麼極要緊的事。
“雲姑娘要去哪?我陪你去。”
栖月眼珠兒一轉肚子裡的壞水又冒了上來,“我的确有個想去之地,要不公子陪我一道。”
“何處?”
“京城有名的銷金窟,男人最愛去的豔芳樓。”栖月狡黠一笑,“聽說那裡有很多漂亮姑娘,我還沒見識過。”主要也是個打探消息的好去處。
“好。”慕少辭毫不猶豫的點頭。
栖月意外的看着慕少辭,他還真答應了?
“公子不擔心你心上的姑娘誤會你?”
今早還信誓旦旦的這麼快就變卦?
慕少辭看向栖月,巷中的昏暗遮去他眼底深處的寵溺,“不是有姑娘在,我是陪姑娘去的,要是來日我被誤會,姑娘可得幫我證明一二。”
父王說過了,想要媳婦有時候就不能太在乎面子。他想要媳婦,面子有時候不要也罷。
栖月一時無言,“算了,我們回府吧!”
她總不能真帶他去銷金窟吧!
他這長相還是很惹眼的,至少也要等到易容換面後再去。
要是壞了他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好名聲,栖月總覺得以後無顔面對慕王妃。
栖月走在回府的路上,身後幾步外跟了個慕少辭。
二人邊走邊看,主要是栖月時不時停在街邊攤販前,買一些小玩意。
“那邊是慕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