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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第 1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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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動作微不可聞地頓了一下。

……怎麼睡覺還是喜歡蓋住頭。

他邁步上前,坐在床邊,一點點把被子往下扯,露出一張憋得紅悶的臉。

黃懷予躺在床上,閉着眼睛,酒意上頭,睡得很熟。

楚恒擡起手,一點點拭去她睫毛上還沒擦幹淨的淚珠,她睫毛濃密,蹭在手上癢癢的,來回刮蹭像是海浪。手又一點點往下移,輕柔地撫摸她的臉頰,修長的手指捏住臉頰邊的軟肉,又放開。最後,移到了那濕潤的紅唇上,大拇指反複蹭着唇角,來回撫摸着下唇。

她說一年多沒有見過面了。其實不是,他經常來江城見她。隻是,她不知道。

楚恒專注地看着她的臉。

摸着摸着,突然俯下身去,開始一點一點地親。

起初克制着動作,很輕柔,輕輕掃過她的眉毛眼睛。親着親着,呼吸越來越重,想到她剛剛的話,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唇,兩秒之後,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舌尖一點點撬開她的唇,像是已經在夢中演練了無數遍,久違的糾纏的感覺幾乎讓他頭皮發麻。

他閉着眼極其專注地吻着,呼吸越來越急/促,整個人都伏在了她身上,吻得越來越急、越來越深。

水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楚恒幾近癡迷地吻着她,渾身早就變得滾燙,耳朵和臉頰染上了一片薄紅,身下的燥/熱感叫嚣着,卻又被他克制着往回收。

預感到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變得越來越不受控,楚恒驟然停下動作,慢慢抽離,盯着她水潤的唇,最後埋在她脖頸處平複呼吸。

鼻間是熟悉的發香,他伸出手,揉捏着她的耳垂,随後一點點往上,慢慢移到了她的發間,修長的五指插進她烏黑的發絲裡,手指不自覺地撫摸發頂,最後收緊了手臂,緊緊地抱住了她。

“我也想你。”

“很想很想。”

懷裡的人睡得很熟。她聽不到。

他的話,飄散在那場至今都沒有停止的風雪裡。沒有人聽到,沒有人知曉。

楚恒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他不應該理所應當地覺得這場驚心動魄海誓山盟的戀愛可以消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感,他不應該僥幸地沉浸在熱烈的幸福裡,而潛意識認為滾燙的愛意、親吻、承諾可以像火焰岩漿一樣融化極地終年的巨大冰川。

愛情太珍貴,太美好,也正因為如此,愛情也太脆弱,太容易被掩蓋、被攻擊。他低估了其他東西的作用,身份、職業、生活環境差異,這個世界不停地在告訴他,這些東西才是人應該長久追尋的,而愛情在這之間顯得如此風花雪月般軟弱幼稚。

——甚至連她本人都是這樣說的。她說為了他的事業和前途,分手吧。

他至今都記得那種心髒鈍痛的感覺,他想說什麼,可是他說不出來。長久的緘默和寂然讓他無法表達自己的想法,他想說不應該是這樣,可是應該是什麼樣,他無法宣之于口。

在這400多天的長久孤寂和獨處中,在那場至今都沒有停止的風雪裡,楚恒終于想明白了。

他100%地相信命運。他的命運就是去好好地愛她。除此之外,任何事情都不是他的人生任務。

他是為了愛情而活的。他是為了她而活的。不僅如此,他還認為所有曾經擁有過真愛而最終卻為了其他東西而放棄了真愛的人,都是本末倒置,都是大型結構的奴隸,都是冗雜笨重的機器。這個世界很大,那又如何,他是人,他隻要她。

他們兩個人之間隔着由身份、職業、生活環境差異等“重要東西”構成的遙遠距離,就像太陽和冥王星的軌道,44億公裡黑暗的宇宙,早已被規定的近日點。

但是,他能看見光。

太陽光穿過黑暗無垠的宇宙,到達冥王星,需要5.5小時。

黑暗遍布的地方,需要光來作為指引,跟着光,就永遠不會迷路。冰川會消解,岩石會崩裂,他的命運就是永遠追逐光,永遠朝着光前進。

“你會不會嫌我太煩?每天都給你發這麼多負能量的内容,連帶着你都心情不好了吧。我不該給你發這些的……唉,對不起啦。”這個叫CUP的網友總在深夜一個人埋起來哭泣後又擔心自己給别人帶來麻煩,像個受傷的小動物一樣小心翼翼地道歉。

楚恒俯身,虔誠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窗外月光溫柔,五月的江城晚風陣陣,吹動窗簾,他單薄的身軀像是與夜色融為一體。

“請你一直這樣需要我吧。”他對着懷裡熟睡的人喃喃。

*

黃懷予堅持每周都要和吳如冬見面,看看她的情況。

卻發現情況好像越來越遭。

吳如冬和她的父母之間矛盾越來越深。她父母逼得緊,甚至在聽說了她已經投了簡曆收到實習offer之後大發雷霆,直接找去了她的學校,當着所有老師和同學的面扇了她一巴掌,罵她自私膽小,愚蠢至極,不知感恩。

那份實習工作是吳如冬很感興趣的遊戲行業和崗位,她為了面試做了很多準備,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拿到了offer。可是她的父母态度極其強硬地搶過了她的手機,直接向hr打電話說不去了,甚至在電話裡大罵遊戲公司是不務正業玩物喪志,裡面的人都亂七八糟三教九流。

這件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周圍學院的老師和同學很快就都知道,那個人叫吳如冬,她被家長當衆扇巴掌并且取消了實習offer。

黃懷予眼見着看見吳如冬越來越瘦,幾乎瘦得皮包骨頭,五六月份的夏天居然會發抖。她神思倦怠,眉宇間透着深刻的麻木和茫然,和她說話也要好幾秒才能反應。失眠,沒食欲,莫名其妙地胃痛,痛得咬牙流淚,卻無法在醫院查到任何病因。

“……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吳如冬低着頭,“看過了,查不出來原因。這周還有幾門課的考試要準備,下個月就要報夏令營了,去醫院隻是浪費時間。”

“不。我說的是看心理疾病。”

黃懷予下定決心,陪吳如冬去了江城中心醫院。在網上看了就診須知,她原本挂的是神經科。在櫃台詢問時,對方問“什麼病”,黃懷予猶豫許久,選了一個比較相近的詞“抑/郁症”。

對方擡起頭,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旁邊神色麻木瘦骨嶙峋的吳如冬,了然點點頭,像是經常做這方面的指引一樣,說:“那要改一下。去精神科。”

改了科室,她們上了樓。那是一個單獨的科室,黃懷予本以為應該很小很偏僻,也應該比較安靜,沒什麼人。卻沒想到,一進去,走廊和候診區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一眼看過去竟然全都是年輕面孔,看着全都是大學生的樣子,有的甚至還在青春期,尚才中學生。

“啊——”

一旁隊伍裡突然響起尖叫聲。

黃懷予一抖,循聲望去,發現是有人發病了。

一旁的人沉默地看着,突然開始有人感同身受,也開始抹眼淚。

幾十人在這裡排隊,卻沒有人講話。空氣裡彌漫着要把人壓垮的絕望感,沉默像毒氣一樣飄散,每個人都如同背着兩座大山,眉宇之間鎖着消磨不盡的茫然。

吳如冬進了診療室。黃懷予在這裡呆不下去,想找個窗戶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卻沒想到,一轉頭,竟然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

——是金钰。

她坐在角落裡,縮在牆角,靠着冰冷的牆壁。沒有人陪她,她手裡拿着幾張病曆,臉上還是那副漠然的表情。

在這充滿了脆弱迷茫的小小空間裡,她倔強地挺直背,好像還是那個冷淡的、高傲的、強大堅硬、高高在上的金钰。她要當成績最好的第一名,她不屑于别人的關心,她隻想要一路升學保研競争,她覺得所有人都應該和她一樣用實用主義看待世界,所以所有人的行為都隻是出于利益考量。

黃懷予靜靜地站在原地,遠遠地看着她。

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原來這樣荒謬。

原來大家都在生着各種各樣的病,原來大家都各有各的問題和苦惱,原來大家都在一個人的時候哭泣、抵抗,任何事情都可以逼着人走向滅亡,精神死亡比生理死亡還要痛苦煎熬。

……

五六月正值期末,黃懷予要一邊上課一邊考試,還要同時準備雅思,每天早起晚睡,身體充滿着疲累。

背着書包走在教學樓的走廊上,她還想着等會的學習計劃。

突然一聲女生的尖叫聲傳來,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很快地從一旁的女廁所裡逃出來,一下子就沒影了。随後一個女生慌裡慌張地也從女廁所裡跑出來,滿臉都是驚慌失措。

“有人偷拍!有變态偷拍!”

黃懷予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

“怎麼回事?”

那女生眼淚不由自主流了出來,結結巴巴哭着說:“我剛剛上廁所,看見下面的隔闆有個手機屏幕伸過來了,他在偷拍……那個人剛剛跑出去了!”

黃懷予想起剛剛那個黑色身影,一下子意識到那就是剛剛的偷拍犯。那人一開始就已經跑得沒影了,現在去追也無法追到了。

她和女生結伴,一起去找了這棟教學樓的保安,保安說這是老教學樓,沒有裝監控,所以也無法鎖定嫌疑人。兩人隻能向保安轉述了一下兩人看到的嫌疑人體貌特征,并且在衛生間貼了告示,希望加強安保巡邏工作。

*

六月,黃懷予考完了一場雅思。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她卻突然接到了她媽媽的電話。

劉遠死了。

黃懷予請了三天的假,買了張票,直奔楚門江邊農村。

印象裡,她已經有很久都沒有回來過了。她媽媽黃薇和她外婆都是楚門城裡人,而以前每次回村裡,都是來村裡劉遠家吃年飯。但是自從高三那次鬧掰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黃懷予整個人還是處于很迷茫的狀态。對她來說,江城是讀大學的地方,楚門是她的家鄉。她從沒有意識到在楚門會發生任何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她也沒有意識到,原來劉遠之前那次生病就是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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