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放完狠話,林熹的笑容都親切了起來:“你答不答應是你的事,我隻是先提出要求而已。”
顧衍一又驚了——什麼玩意兒?
自己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相信她這種一閃而過的想法,也并不可靠。
她說要幫助他,但他真的出事的時候,她不落井下石就很好了。
所以,她幫不幫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套出關鍵信息,好知道自己會在什麼地方受傷。
“開玩笑的,我們認識這麼多年,隻是幫你的小情人找個工作都不幫忙,那我豈不是太過于小氣了?”
顧衍一發現他說小情人的時候,陸恩德的表情格外高興。
看來陸恩德是真的喜歡林熹。
什麼眼光?
居然喜歡這個惡劣的女人。
林熹倒是不太在意的說:“唉,你可别瞎說,這種話傳出去我還怎麼做呢?我還有老公呢。”
顧衍一現在已經完全知道了,他倆沒啥感情,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麼調侃的話,簡單地将這個事帶過了。
又稍微喝了兩杯酒,他就帶着陸恩德去辦入職手續。
他必須把人留在自己身邊,這樣才能更多的接觸到林熹,也隻有這樣才能從林熹身上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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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沈星落也在喝酒。
阮家這對雙胞胎,哪怕從一出生開始就是天之驕子擁有一切,但他們也有絕大多數人都有的問題——對比。
在同一天,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生的兩個人,擁有着差不多的成長。但是性格和智力卻完全不同。
阮君雅作為哥哥,方方面面都比不上弟弟阮君甯。
一開始大家說他們年紀還小。
後來他們說,沒關系,開朗就好了。
再後來他們說,幸好弟弟很優秀,阮家的家業未來一定長盛不衰。
閑言碎語逐漸給他定了性——他很平庸、他比不過弟弟。
天才的光輝有多閃耀,天才的光輝投下陰影就有多灰暗。
在這種陰影裡,沒有人會注意他,學壞就變得輕而易舉。
一開始隻是抽煙喝酒。
後來朋友說有個新奇的東西,會讓人□□。
他當然知道那不好——但無所謂,反正他有家世兜底,再糟糕的東西他不想接觸就可以不接觸。
所以他盡情的歡愉、女人、煙酒、大麻、藥物。
當一切變得觸手可及,多到幾乎令人生厭時,隻剩下藥物還可以挑逗他的神經。
盡管他這麼糟糕,渾身是病,還有點自傲和愚蠢——他自己并不這麼認為,沒辦法,他的家世太好了,足夠為他兜底。
盡管如此,他還是看不起沈星落這個出生不正經的人。嗯
要不是他是林熹的丈夫,他甚至不會和他說話。
沈星落也很清楚這一點。
之前他以為阮君雅完全是個邊緣人物,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就是個廢物,所以從來沒想過要接觸他,也就沒有在這個廢物身上浪費一分一毫的時間。
但現在情況不同,他不僅廢物,還五毒俱全。
最糟糕的情況隻能采取一些粗暴的手段——比如說一個吸毒的人突然因為毒品發狂,将全家的人都殺死之類的,也很合理吧。
阮甯興配得上如此滑稽的死亡。
現在他有了接觸阮君雅的理由,因此在來之前特地花了一點時間了解過他的人生。
他很清楚這些人或多或少有一種階級意識和血脈優越感,就算和他們套近乎也不能表現的太妩媚,那樣他們隻會更加看不起他。
但同時也不能狂傲,那樣他們隻會覺得他腦子不好。
不卑不亢足矣。
他特地選了個阮俊雅常住的酒店見客戶,和客戶談完生意之後去餐廳吃飯,剛好看到阮君雅帶着宿醉的困苦在吃飯。
他也沒急着去大華先和客戶吃飯喝酒,完事兒送人出去之後,這才拎了酒去找阮君雅。
男人生得倒是清秀,但氣色非常不好,他頭都沒擡起來多少,吊着眼看向沈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