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浪漫因子。
她相信命運會毫無征兆地、無序地賜予每一個人痛苦和某種幸運。
但她不相信短時間内,會和一個根本不相關的人經常性遇到。
要麼是她心中有鬼,要麼是對方心中有鬼。
她對找情人是有點興趣,但沒有強迫良家婦男的興趣,所以她心裡沒有鬼。
有鬼的就隻能是荀先生了。
偏偏他履曆非常幹淨。
而且他也不缺錢,不像是為了錢就會來當小三的人。
有秘密的男人。
真不錯。
林熹特地回家一趟去找哥哥和姐姐聊天——主要是去還卡,額度被她刷爆了。
順便去見了一下爺爺奶奶,用從系統那裡知道的小瓜威脅了一下兩位老人家,從他們手中獲得了一張新的卡。
然後美美去給荀冷江氪金,充分地展現了她的戀愛腦天分,等過了幾天她才給他打電話:
“我知道你不想單身,但是我很想見你,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荀冷江先生扭捏了一下之後答應了。
林熹選衣服的時候,陸恩德打了個電話過來:“荀冷江的履曆天衣無縫,不過我還是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迹。”
他話多,愛賣關子。
林熹最喜歡的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挑開了說。
“是我姐吧?”她說。
“你知道了?”他有點意外。
可惜不能當面看他意外的表情。
林熹覺得趣味少了很多,但還是回答:“也不難猜,我姐是那種特别小心眼、特别記仇,如果不報仇就寝食難安的類型,上次我花了她的錢,她還沒罵我,我就估計她心裡憋着壞呢。”
陸恩德:“那你還給荀冷江送禮物?”
林熹:“因為我很好奇。”
陸恩德:“好奇什麼?”
林熹:“我姐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能說服他,希望不是因為他喜歡我姐,所以願意為了我姐當三這種理由。”
陸恩德沉吟片刻,似乎是經過了慎重的思考才說:“如果是為了你,我非常樂意去當三。”
“不要吧。”林熹的語氣有點微妙地嫌棄,“雖然說作為吃瓜群衆會覺得很有趣,但是作為當事人,就感覺很沒魅力。”
這話一下就給陸恩德調理好了。
他改口說:“開玩笑的,你聽得出來吧,我是開玩笑的。”
“當然。”林熹笑着挂了電話。
頂樓餐廳被她包場,場内有一個樂隊在演奏小提琴曲,還有鋼琴師待命,鮮花簇擁着他們的座位,服務員有序上餐。
哪怕荀冷江也不缺錢,但從來不會這麼驕奢。
最主要的是,從來不會有人為了他這麼驕奢。
這場面對他來說不是很大,但是這份心意倒是讓他感覺有點意動——那如果這個女人不是想找小三的話,那他說不定就心動了。
“幹杯。”她笑着舉杯朝他敬酒。
荀冷江舉杯回敬,微笑着說:“幹杯。”
“你和我姐是什麼關系?”
她問得非常突然,在他剛要咽下一口酒的時候。
這讓他下意識地想起了那個長相看着是個好人的女人,潛意識作用于身體,他的身體出現了瞬間的僵硬。
她察覺到了這一點,原本熱切的微笑,漸漸轉淡,看上去已經笃定他與林蔚然相識,且不會相信他的任何狡辯。
“你姐?”他還是試圖狡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要突然說這個?”
“如果你不懂為什麼要這麼激動?”林熹說,“你直接說你們沒關系不就好了。”
他的嘴角微微往下瞥了一瞬間,又很快揚起,做出一副無奈的姿态。
林熹放下酒杯說:“對你這種人來說,大腦應該非常重要吧?”
他微微一愣,腦子裡有了一個不美好的猜想,帶着幾分難以置信說:
“你想做什麼?”
林熹看了一眼周圍:“這裡都是我的人——哪怕你曾經有健身或是學習格鬥技術的經曆,但是面對這麼多人,你也未必能打得過。”
他的臉色越發難看:“你在威脅我?現在可是文明社會。”
“是的,我就是在威脅你。”林熹一副坦蕩蕩的模樣,“如果你不老實交代,我就會讓人按住你,給你注射一些不美妙的藥物。你應該很清楚這些藥物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他們會改變你的大腦結構,讓你變成一個隻能依靠藥物度日的廢物。”
他的臉色鐵青:“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呢?”林熹笑得花枝亂顫,要是顧衍一在這裡,肯定會尊稱她為合格的惡毒女配。
他的目光閃爍片刻,終于認命道:“她和我以前的導師認識,因此我們就認識了。前段時間她突然找到我,希望我幫她一個小忙。”
“她讓你來勾引我?”林熹說,“然後因為你們是朋友,所以你就答應了?”
荀冷江有點頹廢地點點頭:“我果然不适合做這種事。”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林熹開始歎氣了,“我早就調查過你,像你這種非常聰明、又優秀,同時又有社會地位的人,怎麼會愚蠢到僅僅隻是因為一個不熟悉的朋友的請求,就來做這麼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