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牛放開小攤車,徑直走到老二跟前,一把奪過他嘴裡藏着的香煙,又搜遍了他的衣兜、褲兜,在後褲兜裡找到了已經抽了半盒的華子。
“香煙沒收!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抽上這種東西了,還抽上華子了,咱家這拆遷款還沒下來呢,你就給我飄了?該打!”
“啪!啪!啪!”
林二牛極其順溜地将那半盒煙塞進了他自個兒的口袋裡,不知從哪兒撿來一根手指粗細的木棍,擡起手就往老二的臀部重重地打過去。
“哎呀!疼死了!爸,爸我錯了,你别打了,大不了我以後在您跟前抽煙就是了。”
婉妗突然開口:“爸!二哥的意思是要背着你偷偷抽煙!”
婉妗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林二牛的棍子揮舞得更加火熱。
“好啊你個臭小子,給我站住别動!都敢在我面前耍心眼子了!”
“爸!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林向南的臉跟個苦瓜似的,滿臉哀怨地瞥了婉妗一眼:
“妹妹,你害得哥哥好慘呐~”
林向南急忙捂着屁股躲避,繞到了林婉妗和王翠花母女二人的身後。
林二牛礙于媳婦兒和三閨女,打起兒子來束手束腳,倒叫那老二躲過好幾棍。
王翠花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開口制止:
“差不多就行了,兒子打壞了還得去醫院花錢看病,劃不來。”
林向南一臉驚詫地看向母親:
“媽,你,我!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婉妗将自己的小推車推回家裡,搬出兩個小馬紮和一袋香瓜子來到家門口的平地上坐着吃瓜看戲。
一出父“教”子的場景持續了整整十分鐘,最終以林向南頂着一張苦得不能再苦的苦瓜臉結束。
家門口的動靜有點兒大,還差點把隔壁滿身“狗屎味兒”的宋嬸子也給吸引了過來。
王翠花沖着他們父子倆再次開口:“行了,回家再說。”
婉妗站起來帶着小凳子和那袋吃剩下的瓜子回了屋子。
幾人回到客廳,林向南被老爸要求搬了一個小馬紮坐在客廳的最中央。
林二牛正坐在林向南的對面,林婉妗和王翠花二人分别坐在他的兩側。
三個人坐在高小馬紮一等的長腳木椅上,呈三堂會審之勢,平靜地看着坐在中央的林向南。
“說吧,幹了什麼壞事?”
林二牛老練地将目光刺向老二,心想:
“這老二平時都在外頭野慣了,不年不節的肯定不會回家,這一次鐵定犯了什麼事兒!”
“爸,你,我。”
林向南支支吾吾,不敢說下去:
“要是爸知道了我在外頭鬼混,還給他混出一個孫子孫女來,他肯定會把我打死的!”
“我什麼我?!男子漢大丈夫,說話怎麼說不全乎?你該不會真給我在外頭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吧?”
林二牛自認為他這輩子做人堂堂正正,賣了半輩子的菜,從來沒有缺斤少兩過,誰曾想到,他家老二竟然在外頭給他惹出禍事?!
林二牛捏緊手中的細木棍,當即就要站起來清理門戶。
時刻注意老爸言行的林向南立馬苦着臉:
“爸,你别打,我招,我全招了行不行?
我,我在外頭有了孩子,幾個月以後,您也會有孫子了。”
“什麼?!”
林家夫婦雙眼蹬得老大,紛紛站起來跑到老二面前。
婉妗坐在椅子上吃瓜吃得飛起,手裡頭的瓜子嗑得咔咔作響。
“畜生啊!無名無分的,你怎麼能在外頭搞大了别人的肚子?!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還做不做人了!”
王翠花沒想到自家二兒子竟然還是個花花公子,往常隻知道他性子跳脫愛熱鬧,卻不知道他竟然還搞大别的女生的肚子。
王翠花氣不過,從丈夫手中搶過細木棍,狠狠地往二兒子的背上打了幾棍子。
林二牛見媳婦兒打累了,重新接過細棍子又打了林向南兩下。
“啊!啊!爸,别打了,疼死我了!我知道錯了!”
林二牛:“我前天特意把你們兄弟姐妹幾個叫出來一起開個家庭會議,那是千叮咛萬囑咐,别給我搞什麼投資,談什麼戀愛。
現在倒好,拆遷的事兒還沒辦下來,你就給我弄出個孫子來?你當我說話是放屁是吧!”
林二牛氣得面色通紅,堅持要讓二兒子給他一個回複:
“你想幹嘛?想上天是不是?!”
半小時過去,林二牛和王翠花的心情平複了一些,他們便開始問起女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