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聽林墨明天就要走,回道:“那好,我們現在去收拾東西。你把你的東西裝好,等下我一起收進空間裡。”
林墨聽此也沒有異議,和林芷分别後,便各自回房整理東西。
半個時辰後,林芷把自己要帶的東西鄭重地清點了一遍:糧食、足夠量的清水、遮陽遮雨道具、衣物、鞋子、被子、廚具、防身匕首、柴火……
林芷檢查一遍後,感覺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
到底還差什麼?林芷看着空間裡擺放的一大堆東西沉思着,突然她摸到頭上的紗布,便知道她還差什麼了。
藥!
她和林墨都是孩童的身體,若照顧不當,很容易生病。但林芷翻遍了能找的地方,也沒看到這座院子有任何存放的藥品。
正當她想問林墨時,林墨打開了房門。
“我的東西收好了,你進來裝。”
林芷走進林墨的房間,還未待她開口,赫然見到了木桌上擺放的一大堆藥。有直接口服的,也有需要熬制的。
林墨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說道:“那是我日常需要吃的。”
林芷恍然,難怪她總能聞到林墨身上若有若無的藥香,原來他是被藥灌溉大的。難怪這個家一貧如洗,原來錢财都去給林墨買藥了。
他的藥,簡直可以當飯吃了!
直到這一刻,林芷才對原文中那個天生病弱的反派有了一絲真實的感受。
林墨平日的表現太正常,除了面色蒼白一點,看不出是一個藥罐子。而他的強大也讓人下意識地忽略了他羸弱的身體。
如此看來,她更應該帶林墨去找男主了,因為男主身邊有一個醫術十分高超的大夫。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可不需要弱者的憐憫。”林墨倔強地開口。
“誰同情你。”林芷擺過頭,伸手把林墨的藥安放在空間裡後,又說道,“我隻是在想你這一堆藥能換多少糧食。”
林墨拿了一包東西過來,回了一句:“以你現在的腦子估計是想不到了。”
林芷聽後,瞬間覺得自己的擔心喂狗吃了。
林墨可是在原文中與男主鬥得熱火朝天的人,确實不需要她的擔心。自從遇見了林墨,她就覺得自己再也不能保持以前心如止水的心境,因為林墨真的會氣人。
林芷此時不想理會林墨,也沒有接他遞過來的東西。而是沉默地把林墨收拾好的東西一一放進了空間裡。
“生氣了?”林墨似乎有些緊張。
“沒有。”林芷淡淡地回道。她倒不至于為了一句話生氣,隻是不想搭理林墨而已。
“那你把這個收了。”林墨把拿在手裡的東西遞給了林芷。
林芷伸手接過,問道:“這是什麼?”
“普通人感染風寒時用的藥包。”
林芷看着手裡的藥包,沉默了片刻才收進空間裡,并對林墨說了一聲:“謝謝。”
“不用。”林墨撇過臉,說道,“希望你用不上它。”
“但願如此。”林芷臉上帶着笑意。
東西全部裝完後,林芷走到院外的石凳上坐下,看着夜裡村裡熙熙攘攘的燈火,眼中晦暗不明。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但她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你在想什麼?”林墨走到林芷身邊。
“石溪村之後會遇到一場劫難。我在想怎麼能不動聲色地給村裡人提個醒。”林芷回憶着原文的劇情,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交代了石溪村的結局。
石溪村因為背靠溪流,饑荒情況要比其他村落要好。但這種好,有時卻很緻命,成為衆矢之的。
原文裡,石溪村村民把林墨趕走後不久,就在一個深夜裡毫無防備地遭遇了周邊村子的圍攻,死了很多人,糧食也被搶光了。
林芷來石溪村的日子不長,縱是感受到村民對她的不喜,也沒有多大的感觸。對她來說,他們隻是一群沒有什麼關系的陌生人罷了。
如今知道石溪村有難,雖不能救他們于水火,但提個醒還是能做到的。舉手之勞的善意,她不會吝啬。
“你知道怎麼做嗎?”林芷看向林墨。
“你可以寫封信,悄悄地塞在李秀才家裡。”林墨回道,“李秀才是村裡為數不多識字的人,又與村長家關系密切。他看到信裡的内容後自會慎重考慮。”
林芷點頭同意,“好。”
但不久她便反應過來,她不會寫這個朝代的字。林芷尴尬地看向林墨:“你能不能幫我代寫一封?”
林墨斜了她一眼,說道:“我代你寫沒問題。但你行善的方式就是隻動嘴?”
“我可以跑腿。”林芷弱弱地說道。
“你認識路?”林墨問道
林芷不好意思地搖頭。她才來這裡兩天,怎麼可能認識這裡的人和路?
林芷看着林墨,扯了扯他的袖子,開口說道:“拜托你了,林小善人。”
“這個稱号還是留給你吧,怪難聽的。”
林墨轉身回了房,照着林芷的要求給石溪村的人留了一封提防災民的信。
林芷看着林墨的背影深思,她自作主張地改寫了他的命運是對的嗎?她雖不知原書裡的林墨是怎麼在一個接一個的天災中活下去的,但他确實是天災下的幸存者。
男主雖也度過了天災,但那一路上的傷亡簡直可以說得上是慘不忍睹。畢竟這是大男主文,若沒有坎坷的經曆,怎能坐在男主的位置?
即使她已知曉了全部的劇情,她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避開風險,因為有些危險是根本不能預估的。就像她在十六歲之前,未曾料到她會患上漸凍症,沒能活到二十歲。